早熟的孩子聪慧惹人喜爱,可是同时——也可怜。
因为在爱的包围下长大的孩子,通常会更无所顾忌的天真烂漫一些,而那些早熟的往往是童年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不幸,或者即便没有不幸,也是在严苛的教条或者缺失父爱母爱的环境下长大的。
非离就是属于最后那种。
哪怕玄凌对他很好,可是一个性情平稳的世外高人,不可能像带普通孩子那样时不时的逗他。
夏梵音很容易就想到了这些,从刚才开始就萌生的酸涩逐渐的加重。
刚要开口,就听男人低哑的嗓音道:“好。”
她微微一愣。
权非离得到应答,高兴的跑了出去,夏梵音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男人,没等开口,他难得有几分缓和的脸色又极快的冷淡下来,“我给你三天时间找到她,或者,我自己找。”
夏梵音眼底的恍惚倏地褪下去,虽然很容易就想通他刚才的话是骗非离的,可是她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不自觉的心生疑惑,疑惑中掺杂着希冀,最后归于失望乃至冷寂。
她手心逐渐紧攥,“权倾九。”夏梵音忽然就笑了出来,嘴角的弧度夹杂着几不可察的疏廖,“夏如笙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对她这么死心塌地啊?”
权倾九瞳孔微缩,思绪绵延到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夏如笙的时候……
他倏地敛下眸,眉眼淡淡的看着她,“喜欢一个人非要有什么理由么?”
喜欢一个人,非要有什么理由么?
多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夏梵音看着他波澜不惊的俊脸,恍惚想起他曾经也这么描述过对她的喜欢。
她的脸色寡淡下来,哦了一声,“不需要了。”
跟前的女人面无表情的转身,背对着他冷冷的道:“你这幅鬼样子还是快躺好歇着吧,夏如笙我自然会找,不需要你说,她还扣着我的人呢。至于你——别说我三天之内不能找到她会如何,就是我三个月不能找到她,你也死了那条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从我手里跑掉的。”
说完,她按着来时的方向,一步一步的离开。
权倾九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倏地沉了下去。
一边惦记着夏如笙,一边管她的闲事——她曾经好像是这么说他的?
现在到底是谁一边扣着他不肯放人,一边跟身边那些男人牵扯不清?
呵。
权倾九喉结滚了滚,蓦然的滚出一声冷笑。
…………
夏梵音离开龙吟宫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去的。
她好像是想看看,他到底伤得怎么样了。
毕竟,在崖底昏过去的时候,他确实很虚弱。
可是显然,人家现在生龙活虎好得很。
而且这次猝不及防的意外让龙吟宫的人都已经知道他的存在,她无奈之下编了个重病隐瞒世人而如今终于康复的说法,所以如今他在宫里已经不需要遮遮掩掩,好些人都已经知道他的存在。
夏梵音烦躁的按了按眉心,身后忽然一声诧异,“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