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应该感谢她——至少这一次他知道,那个女人哪怕口口声声说希望他死,却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可惜,受伤的不只是他,还有夏梵音。
男人嗓音骤冷,“若不是因为你,她不会伤,朕也不会伤。所以朕和她受过的伤加起来,你全都受一遍,若是能侥幸挨过去——朕会像三姐之前说得那样放你出宫,给你最好的府邸和下人。”
沈清让不可置信的道:“什……什么?”
如果只是像夏梵音那样被刺一剑就算了,可是她听说,这个男人是从钉板上滚过去的!
钉板——那是给死刑犯的惩罚啊!
他这么厉害的人都伤成这样昏迷好几日,才勉强算是挨过去,她怎么可能挨得过?
多年的深宫生活,她虽然“吃斋念佛”,但除了被皇后找茬儿打得那几次,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安稳稳,养出了一身细皮嫩肉,怎么能经受这样的痛苦?
沈清让吓得脸色惨白,扑到他的床前,哭着喊道:“皇上……”
正好这个时候,男人泛着冷意的目光掠过门口,看到一道水红色的身影驻足。
他脸色微变,“出去!”
夏梵音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权倾九脸色又是一变,“滚开。”
他直接把手边的人推开,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
夏梵音刚走到外殿门口,手腕蓦然被人捉住。
她眉心一蹙,“你干什么?”
“你怎么来了?”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太合适,换了一句,“你怎么才来?”
夏梵音看着他紧绷的带着几不可察的慌乱的俊脸,眯起眼睛,淡淡的道:“我不喜欢欠人情,既然不管我愿不愿意,你这伤都是为我受的,那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必须看着你这些伤痊愈。”
权倾九心口一抽,明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要问。
问完以后,就想把她说的话塞回嘴里。
他绷着脸,不悦的道:“你明明是舍不得我死。”
哈?
夏梵音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你这次好起来,以后再死,就不关我的事了。”
权倾九抿了抿唇,不想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吃饭了吗?”
她挑了下眼皮,“现在是下午,你问的哪一顿?”
权倾九盯着她看了会儿,颀长的身形微晃,直接朝着她歪倒下去!
夏梵音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忘了躲。
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歪到在她身上靠着,棱角分明的下颚枕着她的肩,嗓音低低哑哑,“小七,你是不是手艺不好,我怎么这么疼?”
夏梵音,“…………”
她强忍着怒意,没一掌拍死这脑残玩意儿。
“哪儿疼?”
男人顿了顿,“胸口。”
夏梵音手指在他没有被割开动手术的那边戳了戳,看着他脸色发白闷哼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假的,“很正常,皮外伤本来就会疼。你不是很能忍疼么,那就继续忍着吧。”
权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