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通晓的都是些末技,圣贤之书才是正道。上书房读书,好比打基础,总要知道完了道理才好做事,若因一事而不重,那是矫枉过正。皇上想阿哥们知道些世故,也不用改动规矩的……”
乾隆道:“十六叔说的朕何尝不知?只是想起朕的儿如果不走一遭居然不知人间疾苦,不免心惊。十六叔只与永璂分说世情就是了。”
允禄不敢再推辞,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差使,对乾隆的旨意大为不解,不知道这分说世情,指的是哪般。只能采取中庸的办法,只管对永璂就承德所遇的事情,展开一点讲解。
乾隆的意思,是让永璂多接触一下皇宫以外的世界、省得容易被人蒙蔽了,永璂虽然聪敏,但似乎被养得好了、经的见的少了,偶遇一事就放心不下,嗯,不能在宫里圈养着了,‘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对于男汉的成长来说,绝非好事。乾隆打算让永璂以未来多接触一下外界,允禄说得也对,皇不可以不读书,但是书是个怎么读法,这其中就有深意了。
乾隆有意培养永璂,就想往某一条上引导,先是允禄介绍一点儿世情,允禄开府已久,经历朝,见识应该不浅,更兼是宗室长辈,不像臣那样因为顾忌多而不敢说话,即使有所避讳,也比臣下能够告诉永璂更多的事情。由允禄开个头,然后让永璂多与真正的栋梁大臣接触、一步一步地接手办差,慢慢的感受其中的奥妙。
静思一下先帝,办差是从户部等地方开始的,乾隆自己也是很早就帮忙处理政务,才逐渐通晓各处关节的。不免深悔在永琪事件上的失误,整日里乐得看到永琪读书习武,得意于儿‘武双全’,却忘了教他分辨事理,才使永琪思虑不周,过份看重内闱自毁前程。武双全顶个屁用?不管是谁,总要先做人,再做事。做人的道理都不懂了,其他的知识懂得再多又能如何?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足以饰非,智足以掩过”[1],做错了事,还偏能强辞夺理,颠倒黑白。心不正了,再多的本事,也只是助纣为虐,让他在错误的上越走越远。脑袋灵活是件好事,但是一手按着亲爹的脑袋,一手往上头戴绿帽,还能找出理由来,这就不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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