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古怪?”陌孤寒在床边坐下来,接过月华手里的典册翻阅两页:“记载得清清楚楚,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啊?更何况这都是事发前五六日了。”
月华侧过身子,指点着典册之上的人名道:“是这里不对。”
陌孤寒定睛一看:“友德?就是泠贵妃宫里那个小太监。酉时初回宫,申时一刻出宫,奉泠贵妃之命,前往瑞祥斋购得咸蛋腊肉粽子一笼,这没什么不对啊?咦,不对,这出宫时间是后来补充的,前面申时没有记载?”
这宫禁处登记宫人进出,皆是按照时间排序,先出宫的人员自然就排在前面,然后当天回宫,就在下方登记一个时辰就可以。而友德登记的位置前面,还有几人是在申时一刻之后出宫的。也就是说,他是后来补上的。
“并不是因为这个。”
月华斩钉截铁地摇头:“那日妾身从韩府回来,正是将近酉时,泠贵妃那时刚刚送走沈心才。因为妾身与沈心才在韩府后院附近刚刚结怨,妾身疑心他进宫的目的,所以特意多嘴问了一句。得知沈心才酉时出宫之前,那个小太监友德就在椒房殿里伺候着。他如何又分身出了宫?”
“可是这友德出宫与那杀手又有什么关联?”陌孤寒疑惑地问。
月华摇摇头:“妾身暂时还不能确定,妾身需要先知道,这其中究竟是哪里不对?当时,友德究竟是在椒房殿还是在宫外?这记载有没有出入?是不是一时间侍卫玩忽职守,登记错了时辰。”
陌孤寒猛然起身:“这个好办,典册上面都有当日负责登记的御林军签名,朕立即将他传唤过来一问便知。”
突然间峰回路转,陌孤寒立即吩咐荣祥,先是秘密传唤了泠贵妃殿里的宫人,盘问之下,宫人战战兢兢地交代,申时初,一直到将近酉时沈心才离宫,小太监友德一直都在椒房殿里,最后还奉命进入寝殿奉了一盏茶,期间寸步未离寝殿。
陌孤寒问起酉时初,沈心才离宫之后友德的行踪。宫人回忆说那日泠贵妃闭了殿门,不允许宫人进出,她一直以为友德留在殿里伺候,所以当他突然从殿外回来,一言不发径直进了寝殿里,自己还曾奇怪。
核实过以后,再传唤御林军。不消盏茶功夫,就将那日看守城门的侍卫传唤过来。陌孤寒在外殿审问,月华在帷幔后面悄声听着。
那侍卫一进门就立即满怀忐忑地跪倒在地,恭声请安。
陌孤寒沉着一张脸,径直开门见山,将手中典册丢给那人。
“这椒房殿里的小太监友德进出宫登记是怎么回事?”
那人将典册从地上捡起来,疑惑地看了两眼,再三思忖,不解何意。
“小的斗胆请问皇上,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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