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是怎么了?”她一面净手,一面漫不经心地问。
“适才皇上跟前的荣祥公公差人过来带话,说是皇上议事散了以后,带着褚将军过来用膳。”
“哥哥要来?”月华顿时有些兴奋,虽然一个京城里住着,褚慕白也经常进宫,但是极少像一家人那般在一起用膳,月华一听,自然兴奋。
玉书了解自家主子的心思,抿着嘴笑:“皇上这果真可是莫大的恩宠,平时外官都是极少进后宫的,更遑论是留膳?”
月华笑着瞪她一眼:“再多嘴就让你去跟廊下那只鹦鹉聊天去。”
陌孤寒送了月华一只鹦鹉,挂在廊下,进来时已经着人*过,可以说几句简短的吉祥话,玉书稀罕,没事的时候就过去逗它。
玉书吐吐舌头:“说实话都要挨罚,简直没道理。”
两人正插科打诨地逗趣,听廊下鹦鹉叽叽喳喳兴奋地叫:“皇上驾到,皇上万岁!”
陌孤寒极爽朗地大笑:“看见了吧,褚爱卿,就连一只鹦鹉都会拍马屁,你着实应该学着点了。”
月华立即迎出去:“皇上若是喜欢听这样的吉祥话,那就把这只鹦鹉拿回乾清宫吧,天天听,听腻了为止。”
陌孤寒伸指点点她的额头:“朕说句玩笑话都不行了,这样护着你哥哥。”
月华也学着适才玉书那样吐吐舌头:“我哥哥笨嘴拙舌的,谁都知道,皇上偏生要强人所难。再而言之,我这也是阿谀奉迎而已。”
陌孤寒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两人转身进了宫殿里,自然就有宫人上前,奉上湿热的帕子。
陌孤寒与褚慕白两人净了头面,在桌前坐下,宫人有条不紊地奉上热茶,斟酒布菜。
陌孤寒挥挥手,将宫人全都屏退,仅余三人。
月华不能饮酒,听从御医建议,晚膳喜欢吃些流食养脾胃。她自己慢条斯理地喝粥,给两人不停布菜,挑拣着好的吃食堆满了两人跟前的碟子。
两人酒过三巡之后,就有些随意下来。
陌孤寒缓缓开口道:“将调查的结果告诉月华吧。”
月华正埋头喝粥,闻言顿时抬起头来,眨眨眼睛莫名其妙:“什么结果?”
陌孤寒放下手中调羹:“你前些时日不是让子衿托江湖上的朋友前去信阳城调查兰婕妤的根底吗,如今有结果了。”
月华闻言顿时精神起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褚慕白清清喉咙,压低声音道:“子衿江湖上的朋友亲自前去信阳城,托当地的朋友给查问过了。按照户籍之上所登记的,当地的确是有这样一户贫苦人家,如今只余一老妪,她也的确是有个相依为命的小孙女儿名叫兰汀。可是,早在六七年前,就死于天花,早夭了。”
“啊?”月华饶是早就有所怀疑,闻听此言仍旧忍不住大吃一惊。
陌孤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当初太后想要抬了兰汀做主子,就曾经专门差遣宫里的人按照她的乡籍快马前往信阳城查问过,竟然就没有盘查到这个根底。也不知道究竟是下面人办事不利,敷衍了事,还是有人遮掩住了事情的真相。”
月华微微一笑:“所以说,怀恩并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般简单,应该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