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的话就像是惊涛骇浪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会客厅。
诡异的瞬间鸦雀无声中暗潮汹涌,积蕴着波涛拍案的澎湃。
“不可能,你就是胡说八道,凌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廉氏第一个维护起常凌烟。
“自然事出有因,你三番四次在太皇太后跟前丢了颜面,太皇太后并不待见你,所以不愿意让凌烟进宫。她自然心里愤恨不已,为了进宫,怎样的卑劣手段使不出来?让你瘫痪在床上,已经是手下留情。”
“你这是栽赃!你嫉妒凌烟,居心叵测地挑拨我们母女的感情而已。”
“唉!”月华一声轻叹,知道口说无凭,难以相信:“你自己教养长大的女儿,你比谁都清楚她的脾性,包括上元节凌曦一事就是前例。至于这件事情,那是有人亲眼目睹,只不过是你们自己的家务事,所以没有人愿意多嘴说出来而已。信与不信,你自己随意,又与我何干?”
廉氏被辩驳得哑口无言,常凌烟又心虚,色厉内荏道:“简直血口喷人!褚月华,为了害我你果真是不择手段,这样阴狠的主意你都能想得出来?”
“是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常乐侯怔忪良久,终于将信将疑地开口。
五姨娘恰到好处地一声啜泣:“就说那日为何有人揪着我不放,故意灌我酒水?而且我虽然饮了两杯酒,但是心里还是清楚的,分明就是有人绊倒了我,以至于脚下不稳。可惜当时有口难言,再三申辩,谁也不信。原来,我果真只是个替罪羊而已。”
常凌洛被五姨娘偷偷地掐了一把,她也立即弹跳起来,掩着嘴:“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害我姨娘这些时日里平白被迁怒,还一直心有愧疚。”
月华清冷一笑,哪里还需要找人求证,有五姨娘在这里,一唱一和,就不信不能坐实常凌烟的罪过。
“初九,今日我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改日若是皇上果真听信了廉妃娘娘的挑唆,想要惩罚你,灭你的九族,你也好到皇上跟前伸冤去。左右人证我这里是有的。”
初九一声铿锵应答。
常凌烟终于一声厉声辩驳:“胡说,我没有!”
她的反驳被廉氏一声更加尖利悠长的腔调遮掩住了:“我上辈子究竟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月华一声冷哼:“初九,香沉,我们走!”
屋子里的人全都呆住了,包括常乐侯,常凌睿,常凌曦,愣怔在原地,只有廉氏长一声,短一声地咏唱,就连月华究竟什么时候出了常乐侯府大家都没有注意。
外面日头正盛,晒得街道之上一片花白,刺目地睁不开眼睛。
有商贩吆喝着叫卖糯米粽子,红枣香甜的味道混合着苇叶的清香满溢了整条街。
南方的端午较隆重,吃粽子,赛龙舟,弦歌鸣鼓,整座城都是喧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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