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善如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常家覆灭无动于衷。而她只要知情,露出丝毫端倪和忐忑,被太皇太后觉察,自己数年呕心沥血的谋划,将满盘皆输。
自己对她盛极一时的宠爱,只会带给她灾难与煎熬,纠结。将来总有一日,常家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势必会将她拖下这场浑水,并且恼羞成怒,让她同归于尽。
邵子卿说的对,常至礼一案就是前车之鉴。
常家不会容她明哲保身,太后一党虎视眈眈,朝堂之上诸位大臣对她的弹劾也同样不会消停。
四面楚歌,纵然自己挡在她的面前,奋不顾身地左冲右突,也总有百密一疏。
护她安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疏远与冷落,令她失去常家可以利用的价值,淡出众人视线,偏安一隅。
邵子卿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列举了许许多多的理由,叮嘱他千万不要表露出真实的心迹。
他无法辩驳,被邵子卿说服了。
他开始扮演所有帝王的君恩无常,寡冷无情,喜新厌旧。
乾清宫里另辟静室,铺宫焚香,宫灯倒悬,夜半不熄。
载着常凌烟的帝恩肩撵一路张扬地频频出入。
珠宝赏赐源源不断地流进常凌烟的寝殿,风头荣光盛极一时,远胜于当初对月华的恩宠。
他必须要违心地宠常凌烟,宠得无法无天,将常家人的视线从月华身上转移过来。那样,她才会真正地安全。
他信了,也听了,只能将自己的心思深深地隐藏起来。
可是,却带给了月华这样深的伤害。
他忘记了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铮铮气节。
陌孤寒深深地吸一口气,将眸子里的纠结与挣扎尽数掩藏。
月华略带希翼的眸光逐渐暗沉下去,缓缓扭过脸,微微一笑:“这是喜事,妾身忘记恭喜皇上了。”
陌孤寒一噎,终于是将漫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朕也只是给了常凌烟一个名份而已。”
月华又想起两人适才在自己面前的亲昵,常凌烟的唇就那样贴合上去,如胶似漆,还有常凌烟胸前绽放的点点红梅,以及她向着自己炫耀的话,言犹在耳。
仅仅只是名分?
她忍不住激动,胸膛起伏:“妾身也是只剩一个名份了。”
“那不一样!”陌孤寒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是不一样。”月华直呆呆地看着帐顶,目光涣散,唇角依旧倔强地轻轻地挽起:“皇上说过,未来有你保护我,不会让我受丁点的风雨。可是,妾身的风雨都是你给的;
皇上说你不喜欢有心机的女人,妾身努力做一张干净纯粹的白纸,在风雨飘摇里战战兢兢,躲闪着别人的明枪暗箭,还要小心不被皇上猜疑。可最后,你却喜欢上了算计妾身的人,将她高高地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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