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鸿飞接着道,“要我说,这件事毕竟奇异。何家二公子,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什么样的女人求不得,何必要去找个小寡妇儿?”
“那是段家女钱家妇,朝廷表彰的节妇,唉,这女人又不是愚蠢无知,通奸的可能性不大。”
明湛叹道,“连永定侯这样的家风去了扬州都把持不住,你说,我还能信谁去?”
“永定侯怎么了,那也是人呢。”阮鸿飞笑一笑,捏了枚去壳的香榧塞明湛嘴里,“再说,永定侯是永定侯,他儿子是他儿子。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年轻人,常年在兵马军营里,抬头看到的都是官兵们的老脸。乍一去吴侬软语香艳之地,哪个消受的起?别说何家公子,就是你去了扬州,说不得也要去听几首曲子,花楼画舫的转上一转。”
“反正我不会去找小寡妇儿。”
“那位何公子难道就是去找小寡妇儿的?”阮鸿飞是绝不信的,他笑道,“胖啊,你聪明不让人,不过呢,疑心也大。你想一想,自来通奸是多么隐秘的事,怎会忽然之间被人抓个正着呢?再者,若是逼|奸,莫非何公子是傻的?奸也要把人敲晕再奸,奸完即跑,这才正常。”
“这件事情并不简单。”阮鸿飞下了定论。
明湛不高兴情人说他“疑心大”,气道,“莫非我想不到这些,只是你得有证据才是!那段氏女虽然没死,还留一口气,如今也在晕迷呢。你想一想,如果真是有人做局,听说钱家也是百年旺族,书香门第,向来拿着名声当性命的人,谁这样通天的本事算计到他们家去呢?”
“幕后之人,暂且不必猜。”明湛皱眉道,“就说这官司,假设何欢是中了套儿。如今的问题是,段氏女虽是活着的,却不知这是个活套儿还是死套儿。”
“女人,尤其是节妇,贞洁就是性命。她又出身段家这样的家族门庭,在贞洁与何欢之间,你说她会选哪个?”明湛叹道,“只要段氏女不认下通奸之名,何欢要如何翻身呢?何欢若是定了罪,永定侯在扬州的名声也就被带累坏了。”
“可是,像你说是,段氏女钱家妇,出身受的教育没的说,这样的女人,通奸的可能性不大。再说,就是真有通奸,哪个通奸的女人去亲口承认自己通奸呢?”明湛烦燥道,“段氏女虽活着,想在她身上救回何欢,不容易啊?”
阮鸿飞笑,“咱们又不在扬州,并不知道具体情形。不过,要我说,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套儿。林永裳又不是傻的,别人不说,就这件案子而言,可疑之处颇多。段氏并不是一个人住,身边总有婆子丫环伺候吧?这些人的嘴并不难撬开。其次,何欢那里,当天晚上去的哪里,总能调查清楚吧。”
明湛长长叹口气,“不管了,我再圣明,也不是神仙。随他们折腾去吧,我只看最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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