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李氏嗔一句,“你妹夫病的又不重,如今传的倒像是怎么着似的。”
李平舟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既然没事,装的哪门子病?又装给谁看!皇上都赐药了,叫他老实养着,别再自做聪明。”这要是皇上的老娘老婆的,有事儿没事儿的装病什么的,也能叫皇上多瞅几眼。自己妹夫跟皇上屁的关系都没有,刚把皇上得罪个半死,接着装病,这不是现成的把柄往皇上手里递么。
李平舟咬牙,蠢都不足以形容那个蠢货!
李氏含泪,去拽母亲的衣袖,目露祈求。
李老太太无奈,叹口气,先说女儿,“这事儿是女婿的不对。”又问儿子,“你妹夫的差事还在不?听你妹妹说,你妹夫病的不重,这要是好了,还能去做官不?”老太太出马,一针见血,李氏也忙认真倾听。
李平舟叹,“皇上刚赐了药,您说,妹夫这病能不能好?再者,是妹夫自己递的请假折子,这事儿,怨得了谁?”
李氏泣道,“你妹夫好歹也是两榜进士出身的御史,当朝被骂的狗血淋头,实在羞于见人,方请了病假,想躲个羞。谁知今儿听你外甥说,皇上将你妹夫的差使派了别人,这可如何是好。”
“他都病了,一时半会儿的当不了差,他那位子,每日不知多少事,自然要有人顶上。”李平舟缓声道,“你先让妹夫好生养着吧,这事,也急不得。”
李氏是听了丈夫的话,来娘家打听消息,听了兄长的话,到底也不敢做让丈夫马上官复原职的美梦,又啰嗦了两句,便回家了。
待女儿走了,李老太太叹道,“你妹夫真是糊涂,怎么没与你商议一声?”
李平舟没说话。
李老太太不再操心女婿,她这一生经历了无数坎坷,丈夫早逝,儿子遭流,在她看来,除死无大事,女婿顶多是罢官,算不得什么。李老太太笑道,“今天太后娘娘派了太监送来了帐本子。”
“什么帐本子?”李平舟不解的问。
李老太太慈和的面孔上露出一丝骄傲,笑道,“上次太后说开药堂,我不是捐了千两银子么。如今药堂可救了不少人,从药堂开张到这月十五的帐,太后差人给我送了来。说是捐银千两以上的都有一份帐目,还在药堂外头张帖了一份儿。”
“太后娘娘可真细致,咱们捐了多少银子,用了多少,都用在哪儿,如今还剩多少,一样样的清楚的不得了。”李老太太笑,“其实哪里用这样,信不过谁,咱们也信得过太后娘娘。当初我要捐银子,你还不乐意,不说别的,单是惠及老人这一样,就积了无数功德呢,比烧香拜佛都强。”
见儿子脸色板板的也不附和一二,李老太太就有些不大高兴,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这药堂是我们这些女人开的,不应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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