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看着柳惜玉道:“你觉得朕要如何做?”
柳惜玉动了动嘴唇,似乎有万年的寒冰把喉咙封住,张口却无半点词语,只得把头垂了下去。
凄然的神色在脸上徘徊。 最后化为坚定。 柳惜玉道:“皇上真要去,臣妾也要随行。 ”
“不行!”秦风地回答斩钉截铁。
“个中详情朕自有分寸。 你不必过问,何况朕心中并未有定论,你不可胡乱猜忌。 京中刚定,朕吩咐你的事情不可以耽搁,更有其他许多事情还需要你打理。 ”柳惜玉黯淡地神色一闪而过,默默地点头。
“皇上,兵书尚书宋承刚有要事禀报。 ”小卓子尖锐恭谨的声音从厅外传了进来。
秦风揉了揉眉心,不是才下朝么。 心中嘀咕着,道:“宣宋承刚暖阁觐见。 ”
外边的小卓子道了声是,急忙至前殿传旨。
柳惜玉吩咐风铃取来裘袍,为秦风披上。
出得内厅,两个小太监缩手缩脚地上前来,躬身搀住秦风。
正要离殿,秦风回头对站在大殿门前的柳惜玉道:“宣儿之事莫太过操心,朕这里自有办法解决,朕要求你的事,莫要太过担待。 注意好生休息,半个月了,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无须那么拼命了。 记住,万事有朕。 ”
柳惜玉恬然一笑,目送着秦风由廊回转道的身影消失。
刘清霸朝之时,内阁中大半官员都无言事之权利,几位内阁大员中,虽然刘清得不到六成以上地支持,但他人也不期望从内阁议事中通过其决议,特别是对刘清有害无利之决议,如此内阁好似形同虚设一般,由太后主持的朝议随之不完全取代了内阁决策。
但于朝堂百官中,半数以上的官员明里暗里都受制于这二人,纵使其他大员们发出呼声,无奈也是孤掌难鸣,更加让人疑惑的是发出呼声的官员有些莫名陷入某些案件之中,还有些竟然突然间死去。
这其间缘由,大多已是心知肚明,誓死不畏有之,明哲保身亦有之,呼声因此也得到了有效的抑制,类似事件也不再频频发生。
如今觐见的兵部尚书宋承刚,与其手下侍郎正是明哲保身之典范。
当年逾六十的宋承刚迈着急冲冲又不失稳健地步伐走进乾清宫暖阁时,秦风正在脑中思量着此人大致的生平与性格。
“微臣宋承刚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头发已然花白的宋承刚行礼一丝不苟,满是皱纹的额头自然地帖在地上,身子一动不动,恭敬的声音把秦风从沉思唤醒。
“平身。 ”秦风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望着宋承刚,与朝堂上和善的微笑全然不同,“有何要事?为何不在早朝时禀报?”
宋承刚双手拱起,垂首道:“请皇上恕罪,微臣也是适才从兵部收到地八百里加急战报,便立即来禀报皇上。 ”说罢自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一份卷轴,递过头顶。
“战报?!”
秦风霍然起身,小卓子连忙将宋承刚手中的布帛卷轴拿过来呈给秦风。
秦风急忙摊开来开,但一尺长半尺见宽的蓝色布帛上简短书道:“上呈吾皇:同宁九年十二月三日辰时一刻,匈奴引兵一万来犯麟州,一触即走,我军有伤无亡,敌军亦几无伤亡,请皇上示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