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告诉她,那些都是意外啊。是那些贼子从他手里抢走了姚家的布防图,是那些人觊觎姚家的财富。该死的是那些贼子!是定阳侯父子!
姚重冷笑了一声,“你下去跟他们说!”
失去了姚重的钳制,穆王妃跌倒在神龛底下,将自己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地痛哭起来。
姚重瞥了一眼眼前丑陋不堪的狼狈女人,如果要问姚重这一生最恨的人是谁,不是商侯父子,不是白靖容,甚至不是那些闯入姚家的人,而是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将姚家的布防图泄露出去,即便姚家被人攻破,姚家的人至少还有时间从密道撤退。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不,应该说,一切都是因为她泄露的布防图和姚家财富而起。
姚家屹立一方数百年不倒,谁敢轻易冒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将布防图泄露出去,才引起了旁人的野心。
而这个人……
姚重的目光落到穆王身上,穆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我……”
姚重平静地道:“是你将布防图交给白靖容的。”
穆王大声道:“白靖容胡说八道!是她派人从我那里抢走的!”
姚重冷笑,“她怎么知道你身上有布防图?或者我该问,你拿着姚家的布防图跑到信州,想要做什么?你穆王府这些年的挥霍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我……”
姚重随手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骆君摇。
那是一封看起来很陈旧的信封,骆君摇抽出里面的信笺打开看完,只觉得心中寒意森然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这是一封穆王写给白靖容的信。
信中穆王说他从穆王妃手中拿到了姚家的布防图,想要将之送给白靖容,邀请她信州附近一聚。
姚重道:“这是昨晚白靖容给我的,小姑娘,你要插手穆王府的事么?”
骆君摇沉默了片刻,将信折叠好放回了信封里,道:“我出去透口气。”
说完,骆君摇快步走了出去。
叠影和秦药儿也连忙跟了出去,与守在外面的翎兰一起跟上了骆君摇。
一路走到了小院外面,骆君摇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叠影忍不住问道:“王妃,难道…真的就不管了?”
骆君摇道:“如果他真的想血洗穆王府,整个王府恐怕早就在上雍除名了。”高祖压制得再厉害,以姚重的智谋,若真的不计生死的出手,恐怕谁也防不住。
而且高祖对姚家有愧,除非万不得已也根本不会对他下死手,姚重能利用的机会太多了。
但是…如果这封信的内容是真的,不死人恐怕是不行了。
她只要确定,姚重不是真的疯了就行了。
叠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真是……”作孽啊。
直到这会儿,叠影都觉得自己无法评判定阳侯府的是非功过。不过如今老商侯和定阳侯都已经死了,他们的是非对错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外人来评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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