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桓容不禁咋舌。
看着陷入苦战的刘牢之,再看看力拔山兮的悉罗腾,真心想象不出来,秦璟到底是如何伤了这个猛汉,更差点要了他的命。
“同他比拼力气,刘将军不占上风。”秦雷继续道,“想要取胜,唯有寻出弱点,以智破敌。”
话音未落,场中忽然出现变化。
刘牢之扛下悉罗腾一矛,长-枪险些脱手。貌似气力不济,不敢继续对战,狼狈的调转马头,拖枪倒走。
见状,鲜卑军发出兴奋的嚎叫,悉罗腾哈哈大笑,策马紧追而至,誓要将刘牢之斩于马下。
“危险!”
桓容看得心惊肉跳,秦雷微微皱眉,旋即现出一丝笑容。
“府君放心,刘将军不会败。”
果然,刘牢之退到中途,忽然向后弯腰,背部紧贴马身,避开当头砸下的一矛,同时刺出长-枪,枪头对准的方向竟是悉罗腾的右肩!
同秦璟一战,悉罗腾受伤不轻,留下不小的阴影。纵然伤口痊愈,临战仍会不自觉护住昔日伤处。
段思李述本领不济,压根来不及发现蹊跷,已接连败在他的手下。
换成刘牢之,几个回合就发现不对,故意露-出破绽,引他大意上钩,一记回马枪使出去,惊出悉罗腾一身冷汗。
当!
长-枪被挡住,刘牢之又接连刺出三枪,逼得悉罗腾手忙脚乱,几乎要当场跌落马下。
“喝!”
“将军威武!”
喝彩声再起,晋军士气达到最高峰。
两人缠斗十余回合,悉罗腾被逼得不断后退,晋军中猛然响起战鼓声。
桓容推开后窗,好奇观望,发现是桓大司马亲自擂鼓,在阵中为将士助威。
一瞬间,桓容的心思有些复杂。
桓大司马作为臣子,整日想着造反,身为父亲,更是渣到极点。但不能否认,作为东晋赫赫有名的一员武将,桓温戎马半生,率领军队南征北讨,于国于民,确实有着抹不去的功绩。
一码归一码。
他和渣爹不可能和平相处,闹不好就要不死不休。然而,在战场上,在维护汉家的尊严和土地上,他佩服桓大司马,半点不掺假。
咚、咚、咚!
战鼓一声重似一声,一阵急似一阵。
刘牢之越战越勇,在鼓声和呐喊声中,长-枪仿佛出洞的灵-蛇,游走出击,招招刺向对手要害。
悉罗腾渐渐不敌,右肩仿佛又疼了起来。
呜——
鲜卑战阵中突起一阵沉闷的号角,悉罗腾面罩护铠,看不清表情,但从其行动来看,这是撤退的号令。
“想走?”刘牢之大喝一声,径直策马追上。
追至阵前,鲜卑骑兵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员年轻的小将策马飞驰而出,接应悉罗腾,挡住刘牢之飞来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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