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嗣轻轻摇头,想到秦氏亲兵过时,城外兵垒传出的鼓声和号角,莫名生出许多烦躁。
“秦氏扎根北地多年,如今入主长安,实不能小觑。我朝虽拿下天水、陇西等地,终是不能全然放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边界州郡也就算了,天水、略阳等郡距长安可称不上远,更不用说可为咸阳门户,却被南兵占下一半的扶风郡。
秦策初登基,为安稳朝中,或许不会急着发兵。时间长了,利益分割完毕,长安稳定下来,事情如何发展就很难说。
“提前防备,若真的遇上不对,总不至慌手慌脚,一时间失了章程。”
杨亮点点头,以为桓嗣之言有理。他性格存在缺陷,却并非没有半点才干。如若不然,桓容也不会让他领兵驻守姑臧。
弘农杨氏再重要,也不值得桓容拿西域商路做赌注。
“嗣唯庆幸,秦玄愔不在姑臧。”桓嗣同秦璟未曾当面,但从赴任后得知的种种,仍能大致推断出秦璟的行事风格。
从往日战绩,秦璟手下的八千骑兵是一支不折不扣的虎狼之师。想要慑服这群虎狼,非千胜之将不可为。
“汗王”威名盛传草原,西域诸胡都有耳闻,甚至超过当年的慕容垂。
战乱频生的时代,也是最崇拜英雄的时代。
秦璟无需用太多的手段,甚至不需要多么高深的计谋,仅凭个人的勇猛强悍,就能慑服麾下诸将兵。无论汉人还是胡人,都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他,甘愿为他冲锋陷阵。
这种基于个人威望的军队十足强悍,也相当危险。
如果哪日秦璟威望不再,亦或是发生意外,对军队失去掌控,这就是一群出笼的猛兽,定将择人而噬,酿成一场恐怖的灾难。
“如果秦玄愔不回西域,我等可从容布置。然其留三百仆兵于西海,卡住北通草原的要道,不得不加以防范。”
桓嗣和杨亮一起走下城头,谈话间,分析所要面临的诸多问题,都是表情微沉。
矛盾始终存在,秦策的登基不过将一切提前。
这种情况难言是好是坏。就目前来说的确有些糟糕,会对刚刚恢复的商路造成影响。然就长远来看,未必真是件坏事。
建康没有充足的准备,长安又岂能万全。
胜败五五之分,单看谁能拔得头筹。
长安骑兵过境当日,桓嗣的上表即送出姑臧,由快马飞送向南,不赴建康,直奔天子巡狩之地。
此时,桓容一行正准备动身,择陆路离开盱眙,西行淮南。
相比陆路,水路更省时间也更为方便。奈何幽州近北,走水路有一定风险。谢安和王彪之经过考量,齐声劝阻桓容,行程慢点不打紧,安全为上。
两人并不着急离开幽州,甚至想多盘桓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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