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前世,六年没见了。
这六年她好像消失了,钱才做梦都想杀回沪上,赢回她。
那一世30岁后,他身家逐渐令人羡慕,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娇揉婉转的美人,有喜欢着他多年的七巧玲珑心,他也不是没有动过心,但如果说他为谁疯狂过,只有胡蔚,这对钱才来说,是个用剃刀刻在心脏上的名字。
他21岁毕业参军,23岁提干,同年调往沪上与她相识,她在上只角,他在下只角,但只要他有外出休假的机会,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去见胡蔚。27岁他打了结婚报告,结果被一纸命令勒令转业,同年他就与胡蔚领了证,33岁时六年艰苦创业一夕之间就差点毁于一旦,离婚回到G省。
一句话就能说完的12年里,不知发生了多少激动,疯狂和绝望。
强稳住心神,但脑子一片混乱,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掩饰,只能胡乱说了一句。
“哦…你好”。
钱才径直走在前面,忘了礼貌回应自己的名字,也忘了眼眶已红,只觉得自己恐怕没法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看起来有风度。
当初胡蔚离开自己后养成那一套风轻云淡不主动不负责的态度,面对别人则可,面对胡蔚则不可,一路走一路回想,前世她跟着自己不顾家庭反对私奔,结婚,再到被自己懦弱的承受不了压力逼着离婚,黯然离去,也承受了莫大的苦楚,自己所面对的,也不过是在为懦弱的自己还债吧。
自己再也不是当初的小年轻,这一世的命运,一定要在自己手里掌握。
仔细想想,上天把自己安排到这里,又让自己遇见她,也许是悲悯自己这个不值得可怜的可怜人,给自己一个机会改变命运吧。
想到这里,钱才心跳渐渐有些平息下来,脚步也慢了下来,脸上慢慢恢复了笑容,转头看向她们。
“不好意思,最近我大伯过世,刚才看到有个人很像他,有点难过。”
毫无道德底线的钱才为了扭转自己刚才不太礼貌的形象,只得把家里最讨厌的亲戚大伯拉出来“死”了一次,说这话的时候钱才毫无不安,因为从小学到初中,这大伯都为了自己逃课请假“病重”“牺牲”好几次了。
两女一听,心中恍然,刚才对他的不理解和疑惑也随之消散了一些,罗玉连连安慰他不要难过,人有生老病死什么的,连胡蔚这个“陌生人”也附和着说了几句。
钱才摆摆手,表示只是一时难过,其实大伯家对自己也不算太好,现在已经没什么了。
走着走着罗玉问他手里的袋子是干什么用的,钱才这才想起一时激动砖都忘了拿,让她们原地等一会,一路小跑回去把蛇皮袋子给提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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