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异鸣。
静谧。
由动至静,一刹那的变化。
陈清焰回过神来,看着乖巧的跟个兔子似的凶坛,继续沿着红色符咒之路,行进。
越走,越快,直至拔足狂奔。
凝聚了元丹,把固元功重新修炼了一遍的陈清焰,体内气血充沛至极,在整个麟谷,只有内门那批弟子,能与其相比。
但这种自主护体的气血蒸云并不能持久。
会在镇压抵抗凶坛的过程中消耗。
气血消耗过大,势必会损伤体魄,需要大量的时间调养恢复。
他必须在气血损耗过大之前抵达目的地。
实际上如果有命格镇压,多一重保障,他不会被逼出气血蒸云。
但谁让他出生时就被抱走了,命数不好。
陈清焰奔跑在漆黑的荒野,携红雾驰骋在一片猩红的符咒之路。
红色神秘咒文给人一种邪异的感觉。
如果从高空往下俯瞰,整片地势,其实都被这些符咒所串联,呈对称之角,显规律之势,像一颗巨大的心脏,在勃勃跳动着。
可若换个视域再看,重重山峰,道道符咒,却又像是一条粗大无比的锁链,禁锢着中央白蒙蒙的领域,锁死了生机,扭曲了地势。
阵。
人为逆转天地的阵势。
居谷城雄踞此地,凭借的绝非一群修为高深的修士,而是这逆转天地的阵势,借天地之力,借生死之秘,孕育出一尊又一尊令凡人突破桎梏,使修士途径从不断绝的“凶神”。
凶坛送返之人,则是这座庞然阵势之下,搬运食物的工蚁,他们的职责,只是把凶坛,运送到阵势划定的位置。
荒野之外。
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
关陵、安昌一行九人围绕着篝火打坐。
仔细看,那燃烧的柴火,不是什么普通柴枝,而是一块块白色矿石,燃起的火焰,同样为白色。
夜渐渐深了。
关陵睁开眼,掐指算了算,眉头慢慢皱紧。
“怎么了。”
安昌眼睛闭着,却彷佛看到了关陵的神情不好。
“江炳新那边好像出了问题,他和臧容容都没来。”
这时,篝火对面一人放弃了打坐,蹲坐在地上望着关陵、安昌两人神秘地说:
“臧容容原本不打算参合进来,但她的淫煞之精被晋羊收走了。”
旁边隔着两人打坐的女子,闻言也插口说道:“我道她什么时候转了性子,原来是后路断绝了。”
“五年前灵越坊市,她和江炳新勾搭起来,抢走了我看上的精怪密录,结果现在还不是跟我一样。”女子满面的幸灾乐祸。
“这话你在这里说可以,臧容容他们来了就别说了。此行大家目的一致,我们内部不能再生事端。”安昌澹澹说道。
女子讥笑几声,“我又不傻,她祖宗可是一个活了三百多岁的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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