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显然不太对头,通知说是要她来汇报,怎么一开始就请可为同志做重要指示了?而且,不准记录,不准录音,什么意思?与会的领导者们又都是这么一副冷漠的态度,恐怕是冲着她和检察院来的吧?!四下看看,又注意到,常委、副市长到了许多,偏偏市人大主任陈志立没到,岳清兰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
果然,余可为一开口火yào味就很浓,口气极为严峻:“同志们,‘八一三’放火案发生到今天,整整三十五天了!在这三十五天里,省委、省政fǔ,市委、市政fǔ可以说是承担了空前未有的压力!一百五十五人丧生火海,人民的生命财产遭受了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其情况之严重为我省、我市建国以来所仅见!惊天大案啊,影响恶劣啊,党中央、政务院领导同志一次次做出重要批示,全华夏,全世界的媒体在那里报道,死死盯着我们江东省,盯着我们彭城市!死难者家属呢,也三天两头群访,要求我们严惩放火罪犯,省里收到的群众来信就有几十封。可我们呢?工作做得到底怎么样?能让党中央、政务院放心吗?能让广大人民群众满意吗?事情一出,我就说过两句话,一句是正确对待,一句是守土有责。今天,我请同志们都扪心自问一下:你这块阵地守住了吗?你这个指挥员尽到责任了吗?!我看没有,尤其是我们某些很关键的执法部mén,工作态度和工作效率都是很难令人满意的!”
说到这里,余可为把目光打到岳清兰身上,似乎刚发现岳清兰仍站着:“哎,清兰同志,你怎么回事呀?站在那里干什么啊?没人罚你的站,找地方坐下!”
岳清兰四下里看看,仍没发现一张空位子,只得窘迫地坐到了“受审席”上。在“受审席”上坐定后,岳清兰心里一阵酸楚,这种难堪对她来说从没有过。
余可为继续做重要指示,话越说越明了,就差没点她岳清兰的名:“放火案不好好去办,捕风捉影的事倒干得很起劲!为一封匿名信查了近三十天,找市委,找纪委,找公安部mén!结果怎么样?莫须有!严重干扰影响了放火案的起诉审理!这就让我奇怪了,我们这位同志究竟是怎么了?当真是重视反腐倡廉吗?有没有个人目的啊?帮帮派派的因素是不是在起作用啊?我看总有一点吧?总是不太正常吧?今天我对这件事提出批评,并不是要庇护分子,是在讲一种大局,讲一个原则,讲同志们的党xìng和人格!匿名信应该说是我国政治生活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经验证明,每逢领导班子调整,干部提拔调动,或者发生某些突发xìng的大事情,这种匿名信都少不了!举一个例:林森同志到彭城来做市长时,我和省委几个常委就收到过辱骂诬蔑林森同志的匿名信。在省委常委会上,我就明确表示了态度:如果怕这怕那,不敢担责任,不对自己的同志负责,让一两封匿名信影响到我们对一个市长的任用,华共江东省委也就太软弱无能了,我们也该回家抱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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