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宫外谣言传得太凶。
岳皇后生怕萧月怀再与苏郢闹别扭,便按头让他们两人睡在一间屋子里,还让温容守在门外盯着才肯放心。
萧月怀坐在床沿,尴尬地看着立于窗边的郎君,讪笑道:“大将军莫要介怀,母后她也是出于好心。”
苏郢拘束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皇后殿下这么做自有她的用意,臣不敢质疑。”
说罢两人安静下来,各自陷入了沉寂。
殿房中一片宁谧。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萧月怀:“谁?”
温容压低嗓音道:“公主、驸马。如今已过秋至、寒气渐盛,前几日太医署研制了驱寒的药酒,已向各宫分发。皇后殿下命奴婢也给您拿来了一些。”
萧月怀眨了眨眼,一肚子疑惑:以往秋至也没见太医署研制什么驱寒酒啊?
于是她道:“门并未上栓,姑姑且进来吧!”
温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手里端着食案、上面放了一壶酒,缓步移到屋内扫视了一圈,发现驸马正在窗边僵站着,便连忙招呼道:“驸马爷,也与公主同喝些酒驱驱寒吧!”
萧月怀一脸诧异,盯着温容细细打量,总觉得她有些古怪,故而催促道:“姑姑且将酒放下吧,我与驸马会喝的,时候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休息了。”
温柔却不肯走:“不着急,待公主与驸马喝下这驱寒酒,奴婢也好将物件收拾出去。”
她执意留下来,萧月怀便愈发觉得奇怪:“姑姑!皓月宫里自有仆婢收拾,还不需劳动您呢!母后身边不能缺了您照顾,您就莫要操心我们了!”
公主坚持要她离开,温容僵持不下,只好松口道:“好罢!公主既这么说了,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几番来回,才送走了温容。
萧月怀急忙将殿门关上并栓了锁,遂而奔至小案旁,拿起那壶酒揭开盖子闻了闻,哭笑不得地捂住了脸。
苏郢一声不吭地看着公主在房中奔来走去,见她最后似笑非笑地放下了酒壶,忍不住好奇道:“殿下在看什么?”
萧月怀转头望向他,一张白净的脸此刻通红。她磨蹭了一会儿,朝苏郢走了过去,刻意小声道:“大将军可愿帮我一个忙?”
苏郢稀里糊涂地点头道:“自是愿意的。”
听到郎君答应,萧月怀便抓住他的手腕往床榻边行去,支支吾吾道:“还请将军同我一起摇床...”
苏郢愕然,瞪圆眼睛看向公主:“这是作甚?”
萧月怀的脸愈发红,红似一团火烧起来般:“还能做什么?当然...当然是假装...”
她话没说完,苏郢已然懂了,恍然大悟时也方寸大乱。
这个男人彻底定住,冷了好一会儿、声音晦涩道:“所以皇后送来的酒里...?”
萧月怀垂着脑袋,极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认命似的说道:“放、放了暖情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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