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低低传来,带着些许不悦。
“不止一位大夫说过,你太过多思,这不是好事,这般一个小小的人,一天哪来那么多想法?”
纪芜夹了一筷子菜,小声嘟囔着,“哪里就小了,我觉得我挺大的。”
“嗯,是我不够严谨,”谢铮的目光在她胸前扫了一眼,意有所指道。
闻言,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就见他的神情又严肃起来。
“若你以后还这样多思,就把你绑在床上,我不介意就在一旁陪着你,直到你学会为止。”
这叫……什么话?
纪芜不由得露出惊讶来。
虽然她曾不止一次地听过侯爷说荤话,可那种情况并不是很多。
但今日,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却在言语上不止一次地挑逗她。
相处数月,她还以为对侯爷有了些了解,没想到……只是些许片面。
也不知在自己离开之前,还能了解到多少?
她在心里想着,面上却尽量没有露出来,只在惊讶过后,又瞪他一眼,然后继续夹菜吃饭。
晚间,她被谢铮留在静思居内休息。
——
永安伯府主院内,李妈妈从屋外进来。
“启禀夫人,派去白鹭书院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是……二公子他已有几日不在书院内,书院那边已经下了逐出令。”
“什么?!”
王令仪正靠坐在软榻上,闻言立即坐直了身体,“那个不省心的混账!”
之前纪明旭在书院内闯下祸事,全凭王氏出面,才得以摆平,让他能够继续留在书院读书。
可他竟敢接连几日旷课,如今不知所踪,王氏被气得不行。
“那混账不在书院,那他能去哪里?别是在其他地方惹了祸,回头牵连府上可怎么好?”
王氏越想,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忍不住从软榻上起身,在屋内焦躁地来回踱步。
“对了,伯爷呢?又去道观了?”
“回夫人,今儿个刚去,恐怕得几天才能回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永安伯忽然沉迷道法,要追求长生,于是整天地往道观跑。
对于王氏而言,总比他留在家中,再给她添几房庶子庶女要好,索性便由着他了。
“既然伯爷不在……去乔氏那贱人的院子,保不齐她能知道些什么!”王氏说着,就往屋外走。
李妈妈连忙跟在她身边,“夫人,若乔氏知晓,就不会一大早的发疯了,老奴觉得这件事,倒不如问一问二姑娘。”
王氏停下来想了想,“嗯,今儿个就是她提醒,才让我想到查一查那混账的下落,她或许有些线索。”
“但她已经回侯府去了,听说今日街上出了事,也不知有没有被她赶上?明儿个你派人去问问。”
说完,王氏再次迈开脚步,领着一众丫鬟婆子,来到了乔姨娘的院子。
此时,找不到儿子的乔氏正在院子里骂人。
瞧见领着一群人过来的王令仪,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哟,这不是夫人嘛?哪股腥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妈妈皱起眉来,正要训斥,却被王氏伸手拦住。
她冷冷盯着乔姨娘,开口质问道,“纪明旭被逐出了白鹭书院,那孽障以往喜欢去哪,还不从实交代?”
听说儿子竟被白鹭书院开除,乔姨娘惊愕之后,便张牙舞爪地向王氏扑过来,“是不是你这贱人害了我儿?”
李妈妈早有准备,立刻吩咐人将她按住。
就在此时,有下人匆匆跑来报信,“启禀夫人,二公子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