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电校园路边的椅子上，肖羽、郭繁人手一瓶水，坐着聊天，路过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俩。

肖羽习惯了，郭繁有些不适应，感觉跟只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似地。

“繁哥，过几天我就要进剧组了，按拍摄计划，四月份才会拍完。昨晚杀青宴上光顾着喝酒，也没机会找你聊聊。拍完一部电影，感觉如何？”

郭繁不好意思地说道：“上瘾，但又感觉不过瘾。”

“七八百万的小成本喜剧，肯定没法和几个亿的科幻巨作相提并论。不瞒你说，我演戏也上瘾，也想演大制作影视剧的男主。郭导，你戏里的男主定了吗？”肖羽开玩笑道。

郭繁一本正经回道：“已经定了？”

“是谁？”

“我们老板。”

“你老板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肖羽深深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果然滑头，根本不正面回答，听起来是在说肖羽，换个老板同样适用。

“对自己的第一部戏有什么想法？”

郭繁稳健道：“我还想磨练两年。”

“放心，我信任你，不代表会拔苗助长。之前在四季厅里，我和你说过，会用四五年筹备第一部科幻电影，你有足够的磨练时间。”

停顿了一下，肖羽殷切道：“繁哥，我们公司入股了一家特效公司，这家公司会与美国同行建立联系，我想安排你和刘昇杰出国学习交流一段时间，看看美国佬是怎么拍电影的，你想去吗？”

“想，太想了！”

郭繁脑袋一热，张口便应，随后冷静下来，心情变得复杂难明。肖羽信任他，器重他，栽培他，还送他出国进修，全方位培养，这份知遇之恩过于沉重。

将来拍出好作品，是一段佳话。将来出现嫌隙，郭繁可能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

恩情，有时也是一种束缚和困扰。

很快，郭繁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羞愧，肖总信任自己，难道自己就不能信任肖总吗？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格畅想导演的未来？

郭繁深吸口气，郑重保证道：“肖总，谢谢您的栽培，我一定认真学。”

“我信你。”

肖羽轻易将话题翻篇，引导道：“咱们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来，你对自己的第一部戏是怎么想的？”

郭繁实话实说道：“我很想拍科幻片，但作为执导的第一部电影，拍科幻片风险太大，我希望以其他小成本题材入手。”

“《三体》这些科幻作品你是怎么考虑的？”

郭繁这段时间显然下过功夫，沉吟着说道：“我看完了大刘所有科幻作品，觉得并非每部作品都适合改编成电影，要遵循一个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