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异地把银票展开,发现都是东京长福记出的大额银钞。
东京高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长福记的幕后老板正是当今天子承平帝,长福记也算陛下的私房钱库了,穆远洋是怎么从承平帝那里弄来这些银子的?
顾凌云这才又躬身行了个礼,一本正经地复述穆远洋的原话:“禀大人,我们府尹大人说了,‘阿青要成亲了,自然需要银子,可是定远侯府想必是一毛不拔的,而阿青又太清高,不屑于贪腐,我提前把礼钱给他,也算是我这做哥哥的一番心意。记得提醒阿青,千万不要忘恩负义,将来我去他家,一定要让他家孙娘子下厨给我做几味佐酒小菜。’小的传完话了。”
赵青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却也感动。
他低头瞧着手中的那些银票,鼻子有些酸楚,眼睛也湿了,半晌方哑声道:“替我谢谢十二哥。”
慧雅上午的时候一直在绣花。
到了下午,她见太阳已经把院中的青砖地面晒干了,便和李妈妈一起在地上铺了一层竹席,又在竹席上铺了一层大红毡子,然后便开始缝制她和赵青成亲时用的缎被。
慧雅负责铺垫棉花。
她刚把新棉絮铺好,李妈妈却笑着道:“太厚了,得再薄一些!”
慧雅有些不解,道:“妈妈,我以前做冬天被子,也是这么厚的啊!”
“以后不一样了,”李妈妈笑眯眯道,“男人火力大,太厚了容易出汗。”
慧雅:“……”妈妈,你不是一辈子没成过亲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两人正在笑谑,大门外忽然有人敲门:“奴是过路的孤身女子,行路行得口干舌燥,想求一碗水喝!”
这样的事在村子里也是常见的,李妈妈听说是孤身女子,便起身打开了大门,见外面立着一个瘦高挑的年轻女子,杏眼桃腮,削肩细腰,很是利索,只是嘴唇干得都起皮了。
李妈妈忙把她让了进来,进堂屋倒了一盏温茶给她端了出来:“姑娘赶紧喝吧!”
那过路女子屈膝行了谢礼,端着茶盏慢慢啜饮着,眼睛却时不时地落在慧雅脸上。
慧雅如今已经及笄了,却依旧是额发齐眉,乌油油的青丝挽了一个堕髻,其余全顺滑地垂了下来,一张小脸洁白如玉,大眼睛晶莹闪烁,嘴唇嫣红莹润,令人眼前一亮。
过路女子心中暗暗吃惊:真没想到这乡野之间居然有这样的陋室明娟,怪不得定远侯府的二公子赵青要娶她,怪不得二爷一心想要得到她……
她喝了几口之后,便端着茶盏和慧雅李妈妈攀谈起来。
慧雅很少说话,只是埋头飞针走线缝制锦被,倒是李妈妈和她聊了几句。
过路女子喝了茶后又郑重地道了谢,这才离开了。
慧雅待她走了,这才起身絮絮地交代李妈妈道:“妈妈,以后即使是女子叫门,也轻易不要开门,就怕是那些坏人的诱饵。咱家没有男丁,若是真的需要食水之人,尽可以去那些有男丁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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