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他是全真二代弟子,太虚道人却是武当三代弟子,按辈分应是他还高一辈,但一来他方才五十,虽比凌不乱要大上几岁,却不如太虚道人,其人已近古稀,自然年纪比他还大一截,武功则更如是。再来归属不同,双方又有比生死之斗更甚的道统之争,谁还理你辈分高辈分低?是故以道友相称而非自以为前辈,也免得自取其辱!
那范志曦脸色木讷,有些沉默寡言,听命道:“晚辈范志曦,见过岳掌门、太虚前辈,亦感谢两位及时援手之恩!”
言罢,放开汪志慎,抱拳一礼!
凌不乱就旁一让,连连摆手,叹道:“都怨凌某教女无方,才致三位道长今日之险,援手尚不能补过,哪里还有脸当得范道长感念,可切莫如此!”
今日固有援手之情,但陷危之由,却是在于女儿,功过能否相抵,全由一心,凌不乱猜这三个道人不无迁怒的可能,若如此,到时这怨气自然是记在华山派,记在他凌不乱头上,往后更需戒备了。
随即,凌不乱脸色一正,道:“眼下另一位道长重伤昏迷,不如请先上玉女峰医治,岳某也好代女儿斟茶赔罪!”
郝大通此际有心一走了之,但犹惦记着上山目的,加之汪志慎有伤在身,也不好过多奔波,只得阴着脸道:“好,那就叨扰了……只是,赔罪之言,岳掌门切莫再提!”
一行匆匆返回玉女峰。
从下山寻人到回山,消磨了半天,已是接近黄昏。
有郝大通在,凌珊自是不能再到处乱跑了,晚饭都还没吃,凌不乱先责令她向三道赔礼道歉,随后便命她在房间内闭门思过,七天内除了方便之事,不可踏出房门一步,每日还由弟子专门看守,以防她不遵行……然则说是看守,又何尝不是找个人陪她聊天解闷?凌不乱终究是疼惜女儿的。
关于郝大通是否建立华山全真之事,尚无定论,或者说看守凌珊的毕竟是弟子级数,身份太低,故不明底细,只是一连数日,都听师兄师姐提及那汪志慎的伤一直未曾恢复,郝大通与范志曦便一直滞留于华山,想来还有想法,他师徒三人既不走,太虚道人自是也还未看足西岳风光的,这出自一南一北世间道门最大道统的两个道士,便游览于华山诸峰间,时常兴致一来,坐而论道,凌不乱自每每陪同,以事出现争论时,可作和事佬!
因尚在关禁闭,凌不乱便未传凌珊外功剑法,她无聊之际,又不想闲话多聊,便索性静坐入关,安心去打磨经脉内力!
如此一来,或是思感澄明、用心唯一之故,竟叫她隐隐触及了《华山练气术》的下一层境界。
此功分三层境界,第一层算作小成境界,只需化生出内气,便算到了这一层。第二层大成境界,指明天地无相唯一气,舍此气之外无物,方作大成,而第三层圆满,则是随时入定,随时出定,任意由心。
禁闭第五天,凌珊练气之时,有一时之机使心境近如初定时的虚空之境,自是第二层,只是至多三息而无法持久,便算不得完全的大成,只能算触及!
而倚仗此功,直到她禁闭期结束,居然还叫她练通了十二正经中的一条,内力愈壮,自此只觉耳聪目明,周身豁然开朗,整个人无比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