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珊不甘示弱道:“我是在和这大小子说话,你一老头又来插什么嘴?”
青袍人拍着桌子怒道:“好大胆的丫头,敢这么和我说话?”
凌珊道:“你是天皇老子还是什么?就许你这么说话,不许别人这么说了?还好意思和我一个小女孩拍桌子,要脸不?真是为老不尊!”
她也看得出这人多半不是普通人,虽有所恃而不惧,也不想大打出手,便拿话堵,但凡他还要脸面,总不至于干以大欺小之事。这大概便是年纪小最大的好处了,许多时候,都有话可以随便说,恶作剧可以随便来!
“你,你可知道我是谁,还敢骂我?”青袍人被挤兑得更气,但不知是否凌珊的话作用,桌子倒是的确不拍了。
凌珊撇嘴道:“当然知道,您老是大爷嘛,说不得也骂不得,我们见了你,就得像老祖宗一样给供着!”
“好——”
即见青袍人脸色一沉,喝了一声,只是忽的起身,腾身一跃。
这客栈堂内不大,十来张桌子,凌珊与他中间隔着三四张,他便在上面踩行而过,须臾到了离凌珊最近的一张桌子上,面朝凌珊,腿一盘,坐好,喝道:“大爷我现在上供桌了,你还不快来拜见老祖宗?”
见他这气势汹汹,凌珊起初还吓了一跳,不等挤兑他几句是不是真要以大欺小这么不要脸,他便来这么一句,一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一边叶明奴也抿紧嘴,想笑却不敢笑。
青袍人脸一绷,又喝道:“笑什么笑?住嘴!告诉你,你今日若不把我这个老祖宗伺候舒坦了……哼哼,我既是你老祖宗了,那教训一下不肖子孙想必也没人能说什么闲话!”
凌珊道:“大爷,您这么不要脸,您爹娘知道吗?”
青袍人气急,凌珊已在他之前继续开口数落,道:“您说说看,您这一半过百的老头子,死活跟我这七岁小女孩斗嘴便罢了,你还斗不过,好,这也罢了,可你竟然还急了,想要动武,您说,您得多厚脸皮才能干出这事来?”
“你……”青袍人无言以对,憋半天,说了一句:“谁说我半过百了?我今年才四十三!”
“哦,原来还差几岁呢……不过,才四十你就当人家老祖宗了,那你就更不要脸了!敢问您老在十岁就和人生了孩子吗?那么小年纪就知道祸害姑娘,真没看出来,原来您还是条色中饿狼,恐怕西原上那黑刀老秃子也只能算是您徒子徒孙了吧?”
“哼,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这小丫头一般计较!”
凌珊说的痛快,青袍人则暗恼不已。这有口难言无力反驳的感受,着实憋屈。这时候总不能打两巴掌出气,他虽算不得什么正道人物,欺负小孩子这种事,却是如何都做不出。
便转了个身,想着眼不见为净,不搭理她,想必她这独角戏总唱不久。
可惜料错了凌珊的耐性,好半天仍不依不饶,而且似有越说越来劲的势头。
“哟,您这么大人大量,刚才我怎么没发现?不是要人家来拜见老祖宗的吗?继续啊……”
“好了!”
眼不见为净还不够,便只好加上耳不听为清了,青袍人听得气急败坏,转回头来,屈指一弹,击出一道劲力,喋声消止,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几层!
凌珊被点了哑穴,自然如何也吐不出声音,张嘴只剩下“嗬嗬”的呼气声,,穴位处那道劲气萦绕,一时半会指望不上会自行散去,偏她自己那点内力太稀薄,想自己冲开无疑痴人说梦,心里堵得慌,难受半死。
青袍人看向有口难言的小姑娘,得意笑道:“哈哈,小丫头,这下知道我谢烟横的厉害了吧?再敢与我喋喋不休,我就点你个十年八载,闷也闷死你!”
凌珊无奈,一下扯了面纱,手指着自己嘴巴,做了个“算你狠”的口型,便一溜烟跑到后院去。
没办法,敌人太阴险,只能回去搬救兵了!
叶明奴也急忙跟上。
而身后,自称谢烟横的青袍客仍高坐桌上,发出阵阵得意至极的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