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信与不信,总之就是那般说辞,随后被凌不乱虎着脸赶回屋。
回屋中,凌珊还不甘心,半个多时辰后,又起来出屋,跑屋顶上去。
跑得是她自己的房间屋顶。
这时,也没了原本杀人放火的冲动。
只是出屋前,随手带上一条板凳,而到屋顶后,找地方坐下,徒手将板凳拆除,以腿作槌,以面作鼓,仰头呆呆看着残月,手上瞎敲一气,仿如木鱼声,仿如鼓声,在夜空下或急或缓,或巨或细,连响不停。
她与凌不乱与宁为玉他们是一个院子,这回最先出来的就是他们。
二人一出来,便见到了屋头的凌珊。
宁为玉低声道:“珊儿。”
凌不乱脸色一黑,道:“你又做什么?”
凌珊停止“敲鼓”,低头望着父母,答道:“我还是睡不着!”
凌不乱轻喝道:“你先给我下来。”
凌珊瘪着嘴跳下来。
凌不乱指着她的房间道:“回去睡觉!”
凌珊鼓着脸道:“知道了!”
两人盯着她回屋。
有一个比较警觉的弟子开门察看,让凌不乱打发回去。
远来做客论道的武当山道士已经出屋,听见华山众人住所方向上的隐隐人声,师叔侄对望一眼,灵虚道人挥了挥手,示意卓无双回去,自己也便转头回屋。
更远处的玉泉院道士亦如是。
又过了一段时间。
约是寅时前后。
玉泉院的金龙池边,火光一闪,漫天水花。
凌珊手托着太阳真气,不要钱似的一掌掌往水面拍,每每火掌炸裂水面,怒响嘭嘭之中,水花飞溅如雨,掺杂着大小种类各异的鱼虾落下。
凌不乱压抑不住愤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凌珊,你在做什么?”
凌珊停下破坏之举,垂眉低眼,还是那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道:“我睡不着!”
凌不乱气急,指着她怒道:“睡不着睡不着,你非得将这玉泉院搅得鸡犬不宁才能睡着是吧?你当这是你家吗?”
凌珊低头不语。
宁为玉抚了抚他后辈,赶忙劝道:“师兄,先消消气。”
凌不乱道:“三更半夜,接二连三地在这里胡搅生事,你说我怎么能不气?”
宁为玉道:“珊儿,你今晚究竟怎么回事?”
繁杂脚步,不仅凌不乱与宁为玉,两家道派的道士,这片刻也分别赶至此。
凌不乱道:“夫人,你先带她回去,今晚你就留在她那里,看紧她!”
自去向道人们解释赔罪。
宁为玉叹了口气,过去拉起她,歉意地与两家道人打个招呼,便拖着人回去。
房里。
宁为玉温和问道:“珊儿,你告诉娘,你今晚到底为什么屡次生事?”
凌珊默然,挣开了鞋子,衣服也不脱就钻进被窝,脑袋都埋在被子下。
宁为玉叹了口气,不急着逼问,脱去外衣,也上了床。
凌珊拉开被子,却紧紧裹住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娘,你做什么?”
宁为玉没好气道:“做什么?贴身来看管你!”
凌珊道:“不用了吧?”
宁为玉道:“不用了,然后让你再出去乱来?被子松开,躺里面去。”
凌珊往里挪了挪,心中紧张,等宁为玉拉过被子躺下,更是整个身体都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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