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飞鱼卫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听上去有几分道理。
胖姨懂了,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你早点问,我早就说了,也不用多挨一鞋底。
“那孩子右耳朵上有个拴马桩,左耳后面有块红色的胎记,这两样记号都在明面上,一眼就能看到,原本陈三开价是五两的,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给压到三两。”
花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她看过卷宗,这次丢的婴儿里面,的确有一个耳朵上有拴马桩,耳后有红色胎记的。
“你说那人叫陈三?大名叫什么?哪里人氏?”花生连珠炮似的问道。
胖姨松了口气,好了好了,她快要解脱了,让飞鱼卫去查陈三吧。
胖姨不敢怠慢,把她知道的陈三的事全都讲了。
陈三,大名叫陈贵志,五六岁时被拐卖到通州卖给一户农家,那家人对他非打即骂,他受不了,就逃了出来,跟了一个老叫花子,那个老叫花子同时也做拐孩子的营生,陈贵志从小就帮着老叫花子拐小孩,他假装和同龄的小孩一起玩,把小孩骗到没人的地方,老叫花子再把小孩带走。
十几岁时,老叫花子死了,陈贵志便单干了,他运气很好,从未被官府抓过,一直逍遥法外。
因为他没有桉底,所以很多人牙子喜欢和他合作,胖婶也是其中之一。
花生问道:“我听说干你们这一行的,没人愿意冬天时贩卖几个月大的婴儿,有没有这回事?”
胖婶现在可不敢拿乔,花生问什么她便答什么:“有,当然有,天太冷,小孩子容易死,到时就要赔钱了。”
“陈三既然是这一行的行家,他为何手里会有这么小的孩子?是他一直都是这样,还是这次是个例外?”花生又问。
胖婶忙道:“我儿媳妇的姐姐想要孩子,我当时寻思,这个时间不好找那么小的孩子,便想着多问几个人,我还和儿媳姐姐实话实说了,让她不要着急,即便这会儿找不到,等到开春以后天气暖和了,也能给她寻个大胖小子。
不瞒官爷,我是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顺利,我把话放出去不到两天,陈三就让手底下的小叫花子给我传话,说他手里有货,问我要不要看货,我当时就给了那小叫花子一两银子,这也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想看货,就先押一两银子,成了这一两银子算进货价,若是不成就退一半。
我去看货时,见到是一个养得那么好的孩子,给吓了一跳,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唉,小孩子我见得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人家出来的,别看都是几个月大的,大户人家养出的孩子,就是和那小门小户的不一样。
我再一看,那孩子有拴马桩,还有胎记,当下便知道,陈三急着脱手。
以陈三的经验,万万不会拐这种有明显记号的孩子,何况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容易惹事,我当时便想,这孩子十有八、九是陈三替别人转卖的,不是他自己上的货。
陈三开口就是五两,我便指着那拴马桩和那胎记,给压到了三两,原本我还想压到二两的,可陈三说大冷的天,他过来一趟也不容易,总要让他喝碗酒暖暖身子吧,于是我便多给了一两,三两银子便把那孩子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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