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两人倒是一刻不离地腻在一处。这一日陌玉铺开一张巨大的宣纸,研好了墨汁,手把手教知浅写字。知浅活了这么许久,人界的字她也是识得的,只是写出来不甚美观。无论是作为知浅还是作为朱碧,她都有些懒散,不肯下苦功夫。陌玉自见过一次知浅的字迹之后,就决定重新教她写字。他认真固执起来的样子,真真和梓芜别无二致!
陌玉从背后拥住知浅,握住她的右手,共同用一支羊毫,认真地在宣纸上书写起来。沾了墨汁的羊毫在陌玉的手中,如行云流水,与宣纸之上跳跃舞动,漂亮娟秀的文字变跃然于纸上。陌玉写的很认真,可是作为学徒的知浅就有些心不在焉。如此近距离地拥在一处,知浅能清晰地感受到陌玉温热的鼻息。他的发丝也时不时擦过她的脖颈,有意无意撩拨着知浅的心弦。深思飘忽间,知浅不由得想起她和梓芜新婚之时,也常常厮守在一处。那时候她不懂情爱,只道男女双修有益修为的提升,梓芜便利用这等无知来套路她。好像,她被梓芜如此戏弄不止一次两次,亲吻时却说是在度修为。那时懵懂无知,如今却是无比怀念了。
“知浅在想什么,如此入神?”陌玉察觉到知浅的手腕也刚才僵硬,心思完全不在书写上,忍不住好奇地问。
知浅无意间回头,想要掩饰自己的走神,却忘了两人离得太近,嘴唇自陌玉脸颊扫过,一片柔软。陌玉倒还没什么,知浅的老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知浅暗自感叹,枉费她凌驾众生之上,修为无边,定力却差得很,差得很!
恰巧此时门被打开,月夏这个最会破坏旁人风月的上神,又一次适时地出现了。他一进门,就看到知浅和陌玉拥在一处,脸贴着脸,知浅脖子以上皆是绯红,胜过漫天霞光。
“哎哟!”月夏惊呼一声,明明是自己坏了别人的好事,偏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哎哟,可受不得、受不得!师妹你下次再要花前月下、浓情蜜意,可得先关好门窗才是!”
这一厢,知浅和陌玉迅速分开。知浅整了整头发,陌玉清了清嗓子。看着月夏一副没有眼力见的模样,知浅恨不得一个反手,将他扇到门外去!
然而毕竟是当着陌玉的面前,知浅硬生生忍住了,还摆出一个甚是难看勉强的笑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师兄怎地有功夫过来,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来的吗?”
月夏一脸无辜:“你说过吗?可能进来事务繁忙,记忆总是出现差池,记不得了。”
陌玉看了看月夏,又看了看知浅。听他们二人的对话,好像是师兄妹的关系。这里又是仙乡,来得自然也不是凡人。于是陌玉客气地问道:“敢问仙君,可是知浅的师兄吗?在下乔陌玉,未曾登门拜会师兄,还望师兄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