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音流纠正:“不是我拜在这位前辈门下,是我师父拜在这位前辈门下。到时我师父是掌门一辈,而我与诸位长老——”他笑道,“就是同辈了。”
现场一阵寂静。
言枕词神色十分古怪,自看见记录着“眠鹤真人”的这一页纸后,他的神色就如此古怪。
够了,不要多想,这是正事。
几位长老一同在内心如此告诫自己,快速讨论两句,确定没有大问题之后,便立时同意原音流的要求,敲定明日拜师,便打发两人去收拾东西,正好拜完师后直接出发。
两人自副殿离开。
一路行走在山路之中,只见之前聚集在接天殿前的剑宫弟子已经被其余长老和执事安抚驱散,除了嘴上还讨论薛天纵叛门与掌门清醒这两件事之外,正练武的练武,炼丹的炼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闹得沸沸扬扬、差点逼退执法长老的外门弟子失踪一事,竟已算完结。
言语随风,一路传入言枕词耳中。
言枕词叹了一口气:“这个结果对剑宫真的好吗?”
原音流回答:“牺牲一人,可稳定剑宫,保存执法长老,有何不好?”
言枕词知道这乃明智之举,心中却不能完全认同。
他的脚步慢下,而后负手静立山前。
山风吹动他的发与衣,静立于山崖前的人似乎下一刻便要乘风而起。
下一刻,言枕词侧头,问原音流:“明日你与我一同去佛国,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原音流闭上眼:“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言枕词:“从轻从简。”
原音流长叹一声:“唉,我为何要去佛国啊……”
言枕词微微笑道:“那你又为何要上剑宫?”
原音流道:“那当然是因为……我也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心中想道:我上剑宫为了拿离禹尘剑修朱弦,现在离禹尘剑龟裂,晏老道自昏睡中醒来的唯一一句话就是“去佛国”,可见剑宫最重要的事情,离禹尘剑的修复多半落在佛国上,为了朱弦,还是得再去一趟啊……
翌日的拜师典礼非常简单。
因为眠鹤真人早已失踪,且只有只言片语的记录落于纸上,根本无法拼凑其具体样貌与经历,故而端木煦另辟蹊径,直接在剑宫上找了一只最有灵性、任人如何摆弄也不生气的仙鹤坐在主位,权当眠鹤真人。想来那真人能在人物小相上留一仙鹤图像,也不会介意有朝一日仙鹤代替自己收徒。
言枕词心情复杂地对着这只仙鹤一叩三拜,再敬上一杯茶,就算正式入了眠鹤真人的门墙。
原音流在一旁笑吟吟:“端木师兄、翟师兄,齐师姐,师弟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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