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手下就这么两个还算争气的家伙,结果统统都在你万花谷折损,也不知道这里是有什么东西让人流连忘返。”被杀了棋的暗帝倒是不急不恼,继续心平气和地周旋。
裴元也不直接回答,用指尖沾了茶水,在棋盘上一笔一划写出一个字来。
暗帝倾身过去看,才发现那是个“情”字,不由的笑了:“化血和殷夜皆是我手下最厉害的杀手,平日视杀戮为常事,以血祭刃,以魂修魔,在旁人眼中最是冷血。你却告诉我他二人落败,是因为情?”
“人的心思最是捉摸不透,就连暗帝你自己,不是也还没弄明白吗?”
暗帝摇头笑道,胸有成竹将最后一枚棋子落下,做了个漂亮的收尾:“心思我虽不明白,但这盘棋我却是赢了。按约定,我可就带人走了。”
“我可真是做了桩亏本买卖,就这一盘棋,就白白放过你了。”
“你提了那么多条件,也叫做白白放过?况且化血和殷夜在万花谷的这些日子,以你的性子会让他们游山玩水?估摸着回去之后这两个还得腾出时间修养,我的损失才是不可估量。”
“修养算什么,总会好起来的。你当时接下这个任务,就该想到后果,现在不过是略施薄惩而已。至于丹门,我也只不过是以牙还牙,他要动我谷中弟子,我自然不能让他好过。到时候你只需推波助澜便是,杀掉一两个碍事的,对于暗帝来说,并不是难事。归根结底还是丹门的沈家太过傲慢,此次招惹的人太多,也是他们命定的劫数。”
“也是,丹门这些年被养的脾气越来越大,手伸的越来越长,已经快触及底线了。我之前把任务失败的消息传给丹门姓沈的,听说他这几天又亲自去了天枢门。既然这件事跟玄尘扯上了联系,我看姓沈的这次讨不得什么好处。”
“还有一个消息,昨夜北方北斗星异动,玉衡宫那边怕是也要变天了。听说这事也有丹门从中作梗?”
暗帝听到这里,不禁冷笑一声:“丹门和玉衡宫现任的掌门私下还有些关系,此次要杀子言,这二人也脱不了干系。你说的这异动,我看是子言的师父风逸要出手了。”
“唔……这倒是一场好戏。”裴元遥望天际,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那就趁此机会,搅个天翻地覆。我答应的事情,会按时动手,若是时机允许,再火上浇油也不是不可能。”
“看在暗帝这么爽快的份上,我再附赠一条消息。”裴元笑得意味深长,“近日,故人将归。”
“故人?我的故人,不是没出生就是已经死掉了,何来将归一说?”
“并非如此,明帝可算是故人?”
暗帝原本把玩着棋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着裴元:“他居然没死?”
“你猜呢?”裴元收好所有棋子,最后取过暗帝手中那颗,掷入棋盒,才从棋盘前站起身来。
“我不猜,你向来喜欢故弄玄虚,让我猜的事情我必然也猜不到,不如倒不如静候佳音。”
“我今日才知道,原来明帝对于暗帝来说,是佳音。”
暗帝此时也站起身来,并不反驳裴元的话:“我说不过你,不过他在的时候,我确实过的比现在安心得多,至少不用为门派中的事务操心,也不必来和你这种难缠的人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