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垆望向已逃出大厅的朱长龄与武烈,面色转冷:“原来这山庄下竟有足以容纳这许多人的地洞。若贫道所料不错,这一处山庄该是当年郭靖、黄蓉二位所建,用以囤积力量等待反元时机到来。如今你们却与元蒙勾结,用先人所建用以藏纳反元义士的藏兵洞藏纳元蒙之人。数典忘祖,莫过于是!”
朱、武二人又羞又恼,同时被他双目神光所慑,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道长此言差矣!”
一声轻笑从人群外传来,随即大厅外的包围圈便闪开一条通道,一个最多十六七岁的少年缓步走上前来,身后有两个面色阴晦的灰袍老者随行护卫。
胡垆见着少年头戴束发金冠,身披银鳞细甲,外罩雪白狐裘,腰间悬一口三尺长剑,俨然一位翩翩世家公子,遂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少年微微欠身道:“有劳道长动问,小可王保保,本名库库特穆尔,当朝太尉,爵封汝阳王的,便是家父。”
胡垆不冷不热地道:“原来是位世子,贫道失敬。”
王保保也不着恼,仍保持着谦和神态:“道长方才斥朱、武二位数典忘祖,小可实不敢苟同。自古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有道得之,无道失之。昔年宋朝皇帝无德,方有我大元取而代之,此乃天命所归。朱、武二位归附大元,虽有悖祖训,却合了天心。诚可谓舍小节而全大义,何错之有?”
胡垆终于笑了出来,摇头叹道:“看来世子着实读了不少我们汉人的书本,尽得那些读书人颠倒黑白的本事。但贫道生来就有几根硬骨头,从来都不会屈膝事人。世子若想让贫道与这两人一般,还是免开尊口罢!”
王保保见对方虽是神态从容言辞平和,却话中却没有半分转圜余地,脸上神色也冷了下来,寒声道:“道长虽是武功绝世,却终究是血肉之躯,若我下令这三百金刚门武士围攻,再有二百神射手放箭干扰,道长也未必能从容应付。”
胡垆笑道:“这些人确实能给贫道造成一些麻烦,只是有一个问题世子怕是不曾想过,方才贫道明知那酒中有十香软筋散还要喝那是因为用毒这种事情,贫道才是真正的行家!”
王保保一怔,忽然间便觉双目剧痛,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随即又是手足酸软入力,狼狈万分地一跤跌坐在地上。
随后“噗通”“哎哟”“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数百“金刚门”武士、神射手纷纷步其后尘,兵器脱手倒地不起。
数息之后,王保保身边护卫的两个老人也跌坐于地,目中泪如泉涌,其中一人有气无力地喝骂道:“胡垆道人,你竟然下毒害人,实在有辱大宗师身份!”
胡垆笑呵呵地收起装着自己依古法所制奇毒“悲酥清风”的小瓷瓶,又从怀中取出另一个药瓶,倒出一枚丹药送入口中,吞咽入腹后哂道:“明明是你等下毒在先,贫道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此刻王保保双目已稍稍恢复,看到胡垆服用丹药,蓦地恍然大悟,大笑道:“原来你是中了十香软筋散后才有所警觉,方才一直在虚张声势,难怪你会不顾大宗师的身份施放毒药。四位大师,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话音未落,大厅的四角的地砖轰然炸开,四条人影从地下冲天而起,在空中转折身形扑向胡垆。
一人使“韦陀杵”,一人使“金刚般若掌”,一人使“大力金刚指”,一人使“大力鹰爪手”。
拳掌指爪四般少林绝学携狠厉无匹之势,一起向着胡垆周身要害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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