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奇一脸正经地说:“那你就错了,这小子的确是绝顶聪明,我离开才一个来月,他的内功便打下了一定的根基。我刚才为他输入真气的时候,这小子的体内竞能产生一些抗力来,只是他自己还不能觉察罢了。”
“哦,竞有这等事。”赵一鸣不由得“啧啧”称奇。“那你打算将他怎么办?”
“我打算把他送到幕阜山黄龙寺圆性法师那儿去,经他**,或许将来会有奇迹出现。”
赵一鸣闻言,正色对潘奇言道:“难道你就不怕他真是你仇人的子孙吗?”
“哈哈哈¨¨¨”潘奇闻言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直往下掉。
赵一鸣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潘奇止住笑声说:“贤弟,我看这小子是个识大体、明是非的人物。莫说现在还不能断定史文彬就是我的仇人,而他就是我仇人的后代,我又何惧之有,人再多,武功再强,难道还斗得过天理二字么!”想了想又道:“我自出道以来,行的就是侠义二字,杀的是霄小之辈。从不惧向我寻仇之人,若是这小子今后真能出人头地,又弃善从恶的话,且老潘我又斗不过他,那也是天数使然,让我遭此劫难,嘿嘿,我便将这一腔热血交与他又有何访!”
潘奇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说得赵一鸣心头暖烘烘的,只觉得周身热血沸腾。他这位决定终身跟随的恩公,不仅武功高强、搏学多才。而且是一位胸襟宽广,目光宏远的英雄。他呆呆地望着潘奇,双眼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却说陈墨雨闻父母噩耗,不由得悲从中来,当即昏到在地。经潘奇施救之后,才悠悠醒转。依然是脸色惨白,目光也是分外的呆滞,与平时判若两人。
见他无恙之后,赵一鸣才叫福儿扶入房中休息。看到陈墨雨这副模样,福儿心中委实害怕。这是他从第一次认识陈墨雨以来没有见过的事,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小主人才华出众,随和大方,是那样的无忧无虑,活泼开朗又带有几分童趣。好像天下没有这位小主人做不到的事儿。可是今天这名为主仆,实则兄弟般的小主人,却成了这般模样,真叫他心里比刀子扎还难受。他一边替陈墨雨抚胸捶背,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献尽了诸般殷勤,一边想尽各种办法,极力想转移他的思想,减轻他内心的痛苦。而此刻陈墨雨的脑子里却是一片混沌,根本没有听到福儿的只言片语,这一晚,福儿几乎没有合眼,一直精心照顾着他。
几天以后,陈墨雨的心情慢慢趋于平静,他翻来覆去地想着一个问题:是谁因何要下这般毒手,母亲刘氏善良贤淑,过的是与世无争的生活,再说他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可能与人结下如此不共戴天的深仇,难道是父亲在生意场上与人结下不解的仇怨?而造成如此惊天血案!他不由得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来,“家中若是有事,皆由你父亲而起。”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要杀人全家,退一步说,就是有人起了杀心,大可不必作下如此大的动静来。他父亲长年在外奔波,有的是机会。这里面定有其他原因。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替父母亲报得此仇。
这天他把福儿叫到面前,问道:“福儿,我来问你,那晚老爷和老夫人遭遇不测时,你可就在场?”
想起那晚可怖的一幕,福儿至今还心有余悸,于是福儿把那发生的一切,祥祥细细地告诉了陈墨雨,未了说道:“管家跟那伙强盗是一伙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杀了他,那家伙死有余辜,该杀、该剐。我就一直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陈墨雨又问道:“你说的李二,可就是我们家的马夫?”
“可不是咋的,那李二的功夫俊极了,那么高的墙,‘唰’的一下就窜上去了,看他平常老实巴交的,那天晚上却亚赛个凶神一般,真是看他不出。”说着,福儿的眼前又好像出现了那惊险的一幕。
“那就怪了,他们到底要找什么呢?”陈墨雨自言自语地继续说道:“那管家既然是内贼,却又不像是要抢什么财物,要不为啥没把值钱的东西带走?还有那李二,怀揣高强的武功,却在我家蛰伏十多年,到底为了什么?”
见陈墨雨的样子,福儿说道:“咳,你管他呢,死的死了,跑的跑了,你上那儿去找他们。”
陈墨雨一正色说:“你这狗头,说的什么屁话,难道我还就此罢了不成,真该掌嘴¨¨¨”扬手就要打了下去。
福儿吓得双手乱摆道:“别别别,你听我把话说完,再打不迟。”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还说什么。”陈墨雨话虽说完,手却没有放下,随时都能打了下去。
福儿接着说:“少爷,你想想,你一介书生,怎的去找人寻仇?别说凭你目前这个样子找不到,就是找到了,你又能怎的。人家打你,还不如捏死只蚂蚁般容易。”
陈墨雨闻言,将手慢慢地放下,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该如何办呢?”
福儿回答说:“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少爷您意下如何?”
陈墨雨心中一喜道:“你且说来我听。”
“少爷。”福儿看了看陈墨雨说:“我说咱们不去求了那个什么狗屁功名了,不如跟着潘大侠学本事,有了潘大侠那般本事,替老爷、老夫人报仇,不就容易多了。”
陈墨雨把头一昂说:“我视功名如粪土,从未将这二字放在心上,大丈夫安邦济世,焉止仕途一条路。只是我有这心去学,人家未必肯收我这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