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日过去,朝玉里还是没有出来。苏六上前气恼地踹了那门几脚,什么反应没有,倒是把脚踹痛了。
怎么还不出来,她好讨厌他这样。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一人一猫,她不是他,受不了这禁闭。
她快出来和他说说话吧,她发现,在王府里,除了落景姑姑,也就只能和朝玉里说说话。
盯着毫无反应的门,苏六只能无奈。已是午饭时候,她将雪儿放在屋子里,跑去厨房里给自己做些吃的。厨房里杂得很,她不想雪儿乱吃了什么东西。
待她用托盘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和一碗鱼汤,将面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后,再把鱼汤放在地上。
一般雪儿都会直接扑上来吃,可今天却没有,苏六想到,准备享用面条的手顿了顿,弯下腰在桌脚扫视一圈,却没看到雪儿。
她放下碗筷,翻开自己的被窝,再看看朝玉里的床上,一根猫毛都寻不到。
她跑到院中,只见院门是微微打开了的,足够一只猫通行。
她明明记得她关好了门的啊,苏六疑惑地来到门前,探出一个脑袋看向院外。
庭院空空,除了草木,别无他物。
“雪儿?”苏六试探地喊了一声。
静了一会,苏六便听到一声熟悉的猫叫,也不再顾虑什么,抬脚就去寻那声音的来源。
待她寻到那地方,只见枝落紧紧抱着个布袋,布袋鼓鼓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躁动。
“枝落?”苏六惊讶地睁大眼,待她未反应过来,立马就有人从背后将她扑倒,她被压得动弹不得。
在被一片黑暗笼罩之前,苏六只看见枝落那漂亮的脸上挂着笑,不似从前甜美,倒是有些可怕。
在布袋里简直要让人窒息,更何况眼前一片黑,被这布袋牢牢地限制着。
苏六不停地扭动,布袋外的人便踹,踹得狠了,苏六就不动了,她被踹得很疼。
后来她感觉到她被人抬起,两人抬着她,像抬一根木头,颠了好一会,她方才安定,被放在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待听到似门开关的声音响起之后,她的布袋便被打开,她急急地钻出来透口气,一把刀子马上抵在她颈上,逼得她连呼吸的动作都放缓了。
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婢女,苏六记得自己好像见过她几面,但记不起在哪见过了。
“你,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那婢女拿着刀子的手有点颤抖,在苏六颈间微微划着。
“好,好。”苏六低低地应着,眼睛直盯着刀锋。
“你现在滚出王府,不许回来。”那人伸手便把苏六身上的麻袋弄下,将苏六从床上弄起来,刀抵着她的腰间。
指了一个方向,叫苏六只许往那个方向跑。
“你敢乱跑,我就把刀子飞过去扎死你。”那婢女恶狠狠地说道。
行行行,跑就跑,她还是比较惜命。
“你可别忘了,我这是救了你。”婢女推了苏六一把,苏六只觉着身体要被她推散架了似的,但想起那随时会飞过来插在自己身上的刀子,她便忍着身上的痛意向那方向跑去,不敢回头。
那是一条类似于巷子的小路,只能往前跑,要么往回跑。
待跑出了小路,只见是王府的大门。
她若还呆在王府,指不定还要遭那群人整,而且朝玉里又一直不出来,没个人能帮着她。
苏六用了令牌便出了府去,待到惧意消散之后,痛意便占了上风。
她刚刚被踢到了腹部,实在疼得紧,勾下了身子,靠着记忆,朝着丰律修原来带她去的医馆走去。
可没走几步,她眼前一黑,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