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斌冷眼看着高台之下的战斗,广场外围传过来的骚动,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跳下高台,将赤尔扶起来,面容和善的拍打着他膝盖上的灰尘,语重心长的说道:“赤尔,我们做了数十年的兄弟,想当年,我们两个生死与共,就连一个小小的馍饼也要两个人分。别人砍我一刀,你追出去三百多里,就是为了帮我砍回来,”说着将胸前的衣襟撕开,露出里面的胸口,并且指着胸口的伤口,神色激动的说道:“还记得这道伤口吗?当时你被头领误会是奸细,我敢用命来保你。我们那时是多么好的感情,是多么好的兄弟呀!”
“木博严兄弟,我对不起你呀!”赤尔看着董斌胸口的伤痕,彻底的崩溃了,眼泪仿佛泉水一样从他充满皱纹的脸上落下,顺着他满脸的胡须落在地上,又跪在地上,捶胸顿足,痛哭流涕道:“你还是让我去死好了!我这样对待我的兄弟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了,只有让我堕入无尽的深渊受苦,才能洗脱我的罪孽!”
“起来,你这样子还是草原上的男人吗?”董斌一把将赤尔提起来,神色严肃的说道:“难道在你眼里我木博严就是这样一个对兄弟斤斤计较的人吗?而且这次错并不在你,你也是为了我们整个月族,只能怪我事先没有好好的跟你说这件事,才会让你有所误会,被别人乘机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你与其在这里哭哭啼啼,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收拾残局。”
“你说!你木博严要我赤尔怎样,我就怎样,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含糊!”赤尔用力一擦脸上的眼泪,拍着胸脯说道。
董斌故作姿态的想了想,说道:“现在你的嫡系军队在城里并不知道你的情况,我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城寨地事情,你现在马上去收束你的军队,并且城里清剿李孝的余党,”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名单,说道:“特别是名单上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走。”
“是。末将立刻去办!”赤尔回复到之前那个威猛将军的样子。带领着手下的几个将领,快步朝下城方向走去。
“董城主,好高明的驭下手段啊!”段虎阔步走上高台,别有深意的看着董斌。笑道。
董斌显然很不喜欢段虎如此说他,轻轻跃上高台。面无表情地看着段虎,道:“这是我们草原上地兄弟之情。而非大将军口中的驭下手段。”
“大将军高高在上,孤家寡人一个,是不可能明白这种情义的。”关月走上前搂住董斌的手臂,淡然地说道。
段虎冷笑道:“也许吧!不过这种随时可以被人利用的兄弟之情,在本将军看来不要也罢!”
高台之上地气氛此刻有点僵硬,董斌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和段虎闹得不开心,面露微笑,转移话题,说道:“大将军,果然英雄盖世,竟然三两招就把李孝擒拿住了,看来大将军昨日在酒楼后院是有心让董某。”
“我昨日并没有让你,而且这个李孝地身手的确如你所说在你之上,”段虎并没有接受董斌善意的马屁,神色肃然的说道:“我只是有心算无心,否则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将此人拿下。”说着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些狼盗马贼们,说道:“还请董城主再命人在这广场上立个百人柱,每个柱子上配一个行刑人,此外还要劳烦城主把城内的人在此召集起来。”
董斌点头道:“董某这就吩咐他们去办理。”
正如段虎所料,广场中间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大部分的叛徒都选择了同归于尽这条路,只有很少一部分还心存侥幸,希望通过提供什么情报来获得一个活命的机会,而选择了投降,他们又怎会知道董斌这次想要在交出连城寨之前,以杀立威,为以后铺路。 董斌按照段虎的吩咐,将广场上的尸体收拾了一下,然后竖起了一根根立柱,将那些没死的狼盗马赋绑缚其上。
原本逃离广场的居民、行商和马贼势力们大多数不需要董斌召唤就自动回到广场来,因为比起外面广场周围要安全多了,现在董斌和赤尔的人马到处都在所部李孝、哈桑和博木的余党,几乎是见人就抓,不管是不是真的逆党。这些人见到广场上立起来的那些柱子和每根柱子旁配上的行刑手,感觉可能还有事情发生,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该往后靠一点。
“大将军,可以开始了!”董斌向四周看了看,见差不多都安排妥当了之后,便扭头朝段虎说道。
段虎站起来,经过董斌身旁时,说道:“麻烦董城主派人把广场封锁住,我不希望开始以后,有人离开这里。”
“好的!”董斌点点头,转身朝新任的亲卫统领吩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