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子这般的风姿容貌,哪个女子见了都要羞怯脸红半天,唯独到了叶初棠这里,似乎生怕和他沾上什么关系一般避而远之,那股子嫌弃劲儿连他都看出来了!何况主子?
仔细说来,这可真是主子第一次被女子这般冷待吧?
“连舟。”
清冷的嗓音传来,连舟立刻打了个激灵:“属下在!”
沈延川看了他一眼:“没听见叶大夫说的吗?去收拾东西,省得回头耽搁了人家。”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但不知道为什么,连舟莫名觉得后脖颈有点发凉。
他连忙抱拳应声:“是!”
说完,他当即就抬腿往外走,没想到正赢面撞上谢安白。
“咦?这行色匆匆的,是要去干嘛?”谢安白奇怪问道。
连舟冲他行了一礼:“谢公子,属下去备车。”
谢安白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沈延川:“你要走?”
沈延川没回他的话,只看着棋盘,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安白大步走了过去:“哎,怎么这么突然?你这跟人家叶大夫还没一撇呢吧,这就着急走了?那得猴年马月追上人家了!”
沈延川觉得今天的谢安白格外聒噪。
他头也没抬:“你爹给我写了信,问你现在在哪儿。”
谢安白屁股刚挨着椅子,闻言立刻弹了起来:“你没跟他说吧!?是兄弟可别出卖我啊!”
沈延川不置可否。
谢安白急了:“好好好!你要做什么随便伱!我不过问了行不行?你要回京就自己回,我可不回啊!”
沈延川对他是否回京城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另一个人:“她要回京了。”
“谁?”谢安白反应了一瞬,“叶大夫?她刚才跟你说的?”
方才他刚来,就看到叶初棠从沈延川的房间出来,合着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她没说,我猜的。”沈延川道。
虽然叶初棠没有透露,但他有种强烈的直觉,她就是要回京城。
他眼帘微抬,道:“你上次说,碰巧听到她弟弟提到了福月楼的红枣栗子糕,所以断定他们是京城来的。除此之外,还听到其他的了吗?”
谢安白折扇抵着下巴思索了好一阵,摇头。
“没。就这还是我那天要走的时候,偶然听她四弟哄那个小娃娃的时候说的,其他的也没多说。”
福月楼是京城有名的点心铺子,而且定价不算便宜,他们能吃得起那里的红枣栗子糕,就证明从前家里条件不错。
可这样的一家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离开京城,逃荒去了?
那年北方大雪,饥荒严重,但并未波及京城。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咯咯笑声,却见一个小奶团正紧紧拿着荷包,冲到了叶初棠怀里。
她肉乎乎的小手高高举起。
——阿姐!我的荷包都收拾好啦!
叶初棠看着那沉甸甸的荷包失笑,点了点她的鼻子。
“小五最厉害了。等会儿再去看看,有什么想带的,跟你三哥说。”
小奶团用力点头。
沈延川静静看着这一幕。
阳光洒落,站在门廊下的女子侧颜流畅精致,乌黑温润的眼中泛起星点般的笑意。
与方才赶人时候的疏离冷淡全然不同。
忽然,旁边的谢安白道:“咦?我翘着这位叶大夫……怎么有些眼熟?”
沈延川眉心微跳,侧眸淡声反问: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