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这个女儿命苦,这才成亲多久,姜直便被调派边关,倒让自家女儿独守空闺。
益昌郡主意兴阑珊得拈着酒杯。便是在年关晚宴上,她还春风得意、一舞倾城。这才多久时间,皇宫里早便变了天。
可见世事无常,谁能想到,自己一直喜欢着的太子哥哥竟成了笼中鸟,进退不得……
眼见着青衣少年跪地俯身谢恩,益昌郡主的目光不由得转向另一头。
另一边的玉和公主正拿了糕点享用,似是亦未曾留意场中少年。她目色中唯有咬着糕点馅料的欢喜,倒是从容得紧。
闻人无妄谢过恩典,正欲起身,却有一块糕点骨碌碌打着转儿落在自己膝边。
他目色微微下垂,正正瞧见那块绿豆糕上贴着个齐齐整整的牙印。
顺着糕点滚来的方向瞧了眼,他恰可瞧见玉和公主平静面庞下眼色中的一点遗憾。
遗憾什么?
糕点吗?
鬼使神差的,他起身时顺带将那块烙着牙印的糕点拢于袖中。
此间小插曲一闪而过,宫宴喧闹依旧,端坐在殿中的人却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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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接了子川送的信儿,齐墨璟近些日子都不得空,恐是无暇顾她,只让她安心在柯府呆着,无事莫要出门。
她悻悻嘟哝两句,将信纸折好,又去寻柯素素闲话。
两人的感情简直一日千里。时锦进了素素的屋,也不客气,径直往那交椅上一坐,语气中颇带了些不满,“爷也真是的,这般冷的天,便是连休沐都省了。我瞧着,他便是连过年都不得暇。”
柯素素自是知道守备大营得情形,不由得抿了唇笑,“往岁这个时候也是忙的。”
眼瞧着丫鬟们在外间闲话,她不由得凑近时锦身边,轻声儿与她道,“我听夫君说,他们每年都得往杜尔勒一趟,今岁怕是也得过去呢。”
时锦不由得瞪大了眼,显见得从未听过这般消息。她又凑过去,悄声儿张了张嘴,“去杜尔勒做什么?”
柯素素往桌面上倒了些茶水,以指蘸着写下“军械粮草”这几个字。
随着那字被水泅开,时锦只觉着后背凉得厉害。
她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得初冬宴。
大批的银钱换回军械粮草,又监守自盗般生生送到敌人手中。这闻人王爷还真是……
良久沉默,时锦眨了眨眼,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怎的这般大胆?”
似是这句话问得有些傻气,柯素素笑了下,没有说话。
两人心知肚明般绕开这些话题,又转向另一件事。
时锦觉着时机成熟,特特将自己见过贺神医一面的事添油加醋般说出,又慨叹道,“素儿想必也自你母亲那边听过,我身子弱,于子嗣一途亦有不少妨碍。贺神医见我可怜,便给了张求子的方子。只我身子到底薄弱,仍需将养两年方可用上这方子。”
见柯素素倾耳认真听着,她又慨叹一句,“这方子倒是给族中妇人用过,却是极灵验的。先时听你母亲提及你的事,我便想起这回事来。只这到底是你的伤心事,因是一直未敢轻易开口。”
她这话委实带了几分情真意切,甫一说完,柯素素的眼中便掉出两滴泪来。
寻常女子,哪个不愿为夫家延续血脉?她表面虽平静,心底却煎熬日久。柯素素当下便抱着时锦哭了一场,又细细将自己这几年的事说了。
时锦又是一番感慨,特意给她留了方子。
她原本应了二爷生宝宝的事,只临到骆城,二爷又变了卦。
照他的话是,骆城此行险恶,若是她又有孕在身,平白让他担忧得紧,倒不若返京后再作打算。
只他亦不肯她用药,每每情至深处,总要凭着其他手段释放,委实难捱得紧。
时锦不曾与人讨论过这般亲密话题,只又嘱了素素几句用药的法子,这才匆匆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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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