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之在度过了当皇帝最初的这几年,公务处理能力也学习的差不多了,经过了这次议和的事件,他敏锐的发现了和那些老臣之间的微妙。
他初登基的时候,朝臣手把手的教导他,他不是不感激,但是作为皇帝,没人可以容许有人挑衅自己的威严,这次首辅领着众大臣向他建议议和,这未尝不是一种逼迫。
臣强主弱。
他手段再了得也不可能再短短几年之内就掌握了朝中动向,以首辅为首的一众大臣之下还有一众的门生,他现在根本撼动不得。
以前没有意见向左的时候,还算相处融洽,现在齐安之已经察觉出这种微妙的状态,他们造反的可能极小,齐安之却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一个摆设。
他就在想逐步怎么逐步收服这些人老成精的大臣,在双方的博弈或者意见向左的时候一步步的让他们认可自己这个新君是个大工程。
他自己一个总是憋着也会觉得气闷,奴才他不能商量,对于大臣他现在处于警惕状态,皇后是个好人选,齐安之试探性的提过一两次,皇后每次答的都让他很失望。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皇后的从小学的相夫教子,琴棋书画,对于朝事她哪里懂得,乔叠锦才是真正的怪胎,但是齐安之却喜欢上每次被大臣憋的气闷的时候来乔叠锦这里寻求安慰。
乔叠锦对于朝事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对齐安之来说这就够了,偶尔一点小意见反而会让齐安之茅塞顿开。
比如上次难民的事情让首辅对皇帝刮目相看。
那种感觉很微妙,齐安之却很享受。
乔叠锦也喜欢有人和她讨论东西,即便不是她最爱的文物鉴赏也让她很舒服。
宫里的风向总算转了,长乐宫成了齐安之最常去的地方。
等到了初冬的第一场雪的时候,乔叠锦又病了,皇后派人送去了药材皮毛等一系列东西。
齐安之这次倒是抽出空来陪着乔叠锦养病。
看着乔叠锦一口气没上来,咳了惊天动地,惨白的脸上也带着不健康的红晕,绿意在身后给她顺气,很担忧的问道:“怎么每到了冬日都要生一次病呀,太医院这么不当事?怎么这么久了也没找出办法?朕看贵妃又消瘦了些许,如此下去,如何是好?朕私库里还有一些药材,朕让高升拿来罢。”
说着就让高升去私库去取东西。
齐安之从初见开始就是一副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样子,弱不禁风的到每个看到人都心惊肉跳,到现在都没胖起来过。
乔叠锦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声,软绵绵的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头发没有梳起来用缎带松松的扎在了身后,把嘴角的手帕递给了绿意道:“臣妾每年入了冬都要病上一场,算不得什么大事,让皇上费心了。”
齐安之也想起了这是乔叠锦从小带到大的病,只想着还是广招名医的好,太医院那一群太医没有办法,民间总会有医术高超的人,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嘴上却没说,走了过去,做到乔叠锦身边,小心的把她及膝的长发给挪到一边去,看了看她的脸色道:“说什么费心,朕关心贵妃还不是理所应当的。”见她脸上因为停止了咳嗽迅速褪去,又只剩下惨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朕还是再让太医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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