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要打我手心,我哪会还手!”苏秦梗着脖子缩了一步,嘴里却还叫嚣道,“我才不去!这架势哪是让我赔罪!这是让我赔命!”
贺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咒骂着:“孽障,真是个孽障!总有一天要把你爹拖累死!”
话虽说得刺耳,李氏却也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苏秦理亏,她绷着脸冷声道:“还不赶紧去朱府请罪!”
“爹已经去了,他是朝廷命官、正四品大员,朱夫子学问再高也不过是个举人……”后半截话断在了苏秦嘴里,他捂着滚烫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氏,说话时舌头都有些发麻,“娘……你也要逼着我去死么?”
李氏看着这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又想起沈凝之还带着一双儿女随时准备进门,语气又冷了几分:“我再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
苏秦的脸上已经浮起鲜红的指印,他死乞白赖地往椅子上一坐,俨然一副市井无赖的做派。
李氏对这个儿子的性格也是了若指掌,高声朝门外的小厮吩咐道:“把他的长衫扒了,捆着荆条扔到朱府门口!”
苏秦到底是苏府的少爷,平日里又跋扈惯了,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动手,下人们只是你瞧着我,我看着你,瑟缩着驻足不前。
李氏的目光巡视了一圈:“怎的?我已经连几个下人都使唤不动了?”
众人神色一凛,这才七手八脚地用手指粗细的麻绳将苏秦捆成了粽子,苏秦嘴里骂骂叨叨,挨个将这群仆从问候了个遍。
李氏也不多言,直接将手帕塞进了苏秦嘴里,对着冯管家道:“抬出去!”
苏鸾上一世位极贵妃,见过的后宫妃嫔无数、官家夫人亦是无数,有世故圆滑的,有佛口蛇心的,也有大智若愚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但是像李氏一样摒弃情绪、凡事只以利弊为判断的,却不多见。
苏秦被两个仆从左右架着往后拉拽,身上只着一件中衣,面皮红得宛如充血,挣扎中又一脚踢翻了进门口的那盆牡丹花。
苏远见状吓得面色发青,他小声朝三房周氏问道:“娘,朱夫子也是我的夫子,我是不是也该……”
周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好事不会争,坏事倒上赶!
苏远便呐呐地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站在周氏身后。
等苏秦被拖得过了拱门,屋子里这才又安静了下来,贺老夫人捂着闷疼的胸口,脸色还有些忿忿:“个顶个都是不争气的,多看两眼我都闹心。”
屋里气氛凝重,饶是平时舌绽莲花的苏阮也不敢多说半句,只是沉默地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
平时的请安只是个把式,众人陪老夫人唠唠嗑、叙叙家常,等着苏豫下朝进了早点便各自散了,这一次却是空着肚子等到了近午时。
眼看着日头愈来愈烈,茶盏里的水都换过几次了,苏豫那头却连半点消息都没传过来,多数人都已经坐不住了,眼睛不住往门外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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