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为将军多才多艺,弹琴也不在话下,不过将在外挥得动剑即可,弹琴只不过是为了消遣。”
话虽如此说,老狐狸倒是自己卷了卷袖子,亲自抚起琴来。
琴声悠扬,如山涧溪水流淌,清新宜人。
烛火摇曳,暗红的琴身染了几分昏黄,俊颜已遗忘在岁月的长河里,修长的指尖却是灵活的在琴弦间跳动。
莫舞的秀美微挑,老狐狸的琴声很熟悉,略加思索,眼底就有了重重的困惑。
晚风吹动青色的衣袖,韶华不复回,意气不减当年。
暗红色的琴身出现了些许变化,金色的字印渐次出现,金光流转,晃花了人眼。
琴弦有珠玉滚动,丝丝扣心弦。最后一个音符停在弦上时,青色的身影骤然有些苍老了。
“将军可认识这些梵文的意思?”
狭长的凤目满怀期盼的看着莫舞,却看见少年冷艳的面容泛着红晕,半响才缓缓开口。
“莫舞不知。”
看见了老狐狸眼底的失落,莫舞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挽救,话语出口时却后悔了。
“伽陵之战中靖安王既知心阙之花有救,想必对梵文也有所了解。”
本是不想将莫夜拉进漩涡的,结果却将靖安王扯进了逆流。
老狐狸却并不这么想,眯成了一条缝的狭长凤目乌黑的眼珠却在墨色的身影间转来转去,似乎嗅到了什么暧昧的气息。
“靖安王才貌双全,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看样子朕得替清河公主好好看紧靖安王,免的到时被别人抢走朕的好驸马。”
老狐狸的语气说正经也正经,说不正经也不正经。
靖安王出现在北凉国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吧,普通的理由说不过去,即使是为了寻找定远王勾结北凉国四王爷的证据,也不该由靖安王出面。
安远国武帝封第七子镜玦为靖安武王,军权在握,按理不该插足政事,毕竟武帝还立有太子镜瑾。若是定远王勾结外敌的证据成立,定远王手中的军权必定会交给靖安王。
若真是这样,想必安远国的皇后就会不安了。
考虑到暗流汹涌的宦海,和亲定是不错的选择。
老狐狸只有六个儿子,清河公主是他姐姐思宁公主的遗孤。
莫舞脑海里还在整理复杂的关系时,镜玦提着杏花酒倚靠在门口,笑容纯净,朝莫舞微微示意,就坐在了她的身旁。
“靖安王可否清楚琴身上的梵文究竟是什么意思?”
镜玦起身看了看暗红色琴身的金印,深邃的桃花眼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惊愕,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纯净的笑容似乎并不怎么轻松了。
“可是看不出来?”
老狐狸有些心急,眯成了细线的狭长凤目似笑非笑,很有喜剧感。
“伽蓝正是落花时,落下门闩僧人去。”
樱红色的身影在脑海中过滤了好几遍,大概弄清楚了意思,还组织成了一首诗。
仿佛有无数的樱花瓣拂过心间,墨色的眸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笑颜温柔的镜玦,这句诗描写的是凋零的樱花,莫舞虽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那是绯句。
“好诗!”
老狐狸惊奇的瞪大了眼,无奈凤目狭长如细缝,硬是挤不出水灵灵的大眼睛。
“不过,诗虽好,但告诉了我们什么?”
老狐狸激动过后又恢复了平静,附庸风雅不难,让他识风雅就难了。
镜玦看了静坐的莫舞,深邃的桃花潭底有清风拂过,笑容纯净无暇。
“诗句中提示的应该是地点吧。”
“寺庙?”
“伽蓝”,“僧人”二词点醒了老狐狸,狐狸恍然大悟。
“可是天下寺庙如此之多,究竟是哪座寺庙?”
樱红色的身影正在沉思,莫舞一言不发。
“雪花吹,樱花醉。”
说的不是别处,是普陀寺。
深色的眸子沉思着,是时候回去一趟了,只是方丈年事已高,不知是否还在世间,直觉告诉她普陀寺与武学秘籍脱不了关系。
半张字迹模糊的羊皮纸从青色的怀里掏了出来,递到了镜玦面前。
“陛下,这是?”
“朕想来想去,还是交给莫将军和靖安王你去办比较妥当。”
莫舞极力掩饰却没有掩盖了眼底的惊愕,若她没有猜错,老狐狸手中拿着的应该是藏有武学秘籍的地图。
昏黄的烛火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地图中央有一条细缝,是由拼接而成的。
莫舞不会记错,一半是莫君傲的,一半时玲珑王的。莫君傲的可以理解,想必老狐狸应该和他交代清楚了,不过玲珑王的是怎么得到手的?
难怪洞房花烛夜换了新娘又换新郎,看样子自己找到千氏府邸并不是偶然。
不仅如此,老狐狸似乎对千氏府邸的宝藏非常的了解,或许莫君傲床榻下的机关是他所设,石道应该也是他所建,第一个见到千氏府邸的人应该是他。
只不过老狐狸为何不亲自寻找宝藏,而要假人之手?
还有,老狐狸要武学秘籍又有何用,若说想要练成绝世武功倒不如说想要长生不老来的正常。
重重云雾还未消失,深色的眸子还在思考。
原谅我又爽约了,说好了四点前更文的。但是遇到了突发状况,本来上好两节课就可以回来更文的,但是又补了一节课。存稿还要进行改动,思路没有理顺,所以,慢了些。骚年们,见谅!晚上还有一更,某书会努力的! &nn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