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门没走多远就见疾步走来的朱瞻圻,见到她这副装扮他也愣了下,但也只是稍稍点头示意便仍旧急匆匆走了。
又是深夜,知梦刚念完两遍佛经门板被叩响了。
“是谁?”
“瞻圻。”门外的声音压得很低。
知梦放下念珠欲去开门,想想又作罢,深更半夜的容易传出些瓜田李下的嫌疑。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知梦答道。
“等不到明日,事关于你,必须今天说,知梦,快开门。”朱瞻圻的声音有些急。
犹疑片刻知梦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青年朱瞻圻一脸的焦急,看来真是了不得的事,他大步迈进门眼睛却盯着知梦。
“父王要把你进献给皇爷爷,你可知道?”朱瞻圻问道。
原来是这事。
“知道。”
“你同意了?”朱瞻圻往前迈两步,知梦外后退两步,身子贴着门板,她一直害怕男人离她太近,那会让她紧张。
“知梦能不同意么?”
“父王逼你的?”
萧知梦摇摇头:“没有,知梦是自愿的,王爷是知梦的救命恩人,如果这样做能报恩知梦乐意。”
朱瞻圻有些急:“皇爷爷垂垂老矣还能活几年?等他老人家龙驭归天你是要跟着殉葬的,你可知道?”
“知道,祖宗规矩,知梦托王爷之福苟且多活几年已经知足了。”萧知梦说道。
“那我呢?我怎么办?”朱瞻圻忽然大步迈到她面前抓住她肩膀:“我当年恳求父王救你不是让你今日去送死的。”
萧知梦一愣,不解他话中何意:“知梦不懂您的意思。”
“现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不让你进宫去,知梦,我只问你一句,若可以不用进宫你可愿意嫁我?”朱瞻圻问道,双目炯炯直视她的眼睛。
“不进宫如何能报答王爷?您的好意知梦心领了,但……”
“只一句,你肯不肯嫁我?”朱瞻圻打断她的话,未待知梦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道:“你记得,明日我就向父王去说,若父王问你你定要说愿意嫁我,知道么?”
似乎怕她给了否定的答案,朱瞻圻立刻推门出去了,留下萧知梦站在原地奇妙莫名,朱瞻圻一向与她话都不多说两句,如今这状况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进宫还是嫁他,知梦苦笑,抬手掸掸刚才被朱瞻圻碰过的衣服:“这两者最后下场又有何区别呢?不过又是苟活几年罢了。”
第二天,知梦等着朱高煦对她发火,没有。只是下午时分听说朱瞻圻被汉王廷杖50正养伤,听得此事知梦很是震惊,没想到朱瞻圻竟真得去做了,心里不是没有感动,不过马上又是担心,一来担心朱高煦疑她有二心,二来担心朱瞻圻的伤,五十棍子下去怕是不死也奄奄一息了。
因为这些担心知梦晚上也没心情吃饭,只是坐卧不安,不知道该不该去探望朱瞻圻,几次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府中只传着朱瞻圻被打了50廷杖,并未说所为何事,她若此时去看他不过是贻人口实白白带累了朱瞻圻的名声。
正欲插上门闩门却大力被踹开了,没等看清来者是谁只觉得伴着清脆的“啪”的一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狐媚魇道的东西,我儿如何得罪了你你要在王爷面前讲他坏话?”原来是朱瞻圻的母亲,侧室丁夫人。
“我没有……”
又一巴掌打到脸上:“我今日便替我儿打死你!”
“住手!你疯了?”门口传来朱高煦的声音,
丁氏虽住了手眼神却是恨不得将她抽筋断骨。
“把这疯婆娘弄回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院门一步,还不快滚!”朱高煦声音沉沉的。
人走干净了,剩下知梦与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