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地图的四角已经卷起边,它在这里待得够久了。
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能坚持到现在没有什么值得遗憾了,我会不断地告诉自己:逝去的几年时间没有浪费,我的精力投在正确的地方。
桌上的信经过浸泡烘干已经折皱不堪,它原本要通知我斯安特即将发生的大动作,但当它送到我手里时那一切已经成现实,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凡人无能为力,我抽出腰带上的武器,刃口稍稍碰触,信函被橘黄的火焰瞬间吞噬。
越加疲软的身躯经不起长时间的坐姿折磨,我站起身走到窗口,几个匆匆的旅行者向传送站走去。
一个退休的老人能去哪呢?我不敢奢求坐在明媚的阳光下喝茶,那种生活不属于我。
至今我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家”,任何建筑都没有给我那种感觉,或许习惯了漂泊和艰难让我全身的骨头难以安于平静,真是尴尬的处境。
窗台上的木板在长时间的强烈光线照射下泛白开裂,它和我一样是个老古董,随时都会被换掉。
过去的岁月记忆是我仅存的财富,我喜欢咆哮中的希利海,想到与那些老伙计们征服翻滚的波涛我的血液就会加速,我还记得在乌耐肯的旅行,踩着恶魔的脑袋前进,三个话痨充实了地狱的枯燥,那是最快乐的时光。去年,那位烟斗船长得肺病死了,今年“啼鹰”被发现死在家里,我错过了葬礼。伙计们一个接一个,很快就会轮到我。
我不该这么想,悲观让人加速死亡。
我回头看着办公室,仔细地,看过每一件物品,确保它们都以正确的位置和方向摆放。
这是最后一次,马上这里就不属于我。
在他们的规则中我就像个一无所知的新手,爵士为我争取了很多次机会,但这次不会再奏效,我越过他们的底线了,利益是永远的追求,我从一开始就走在与他们相反的方向。
“哏…”门口的高个子用手捏着鼻子,他的宽边帽顶插着一根硕大的白色羽毛,袖口镶着金丝,他的鹿皮腰带上挂了一柄薄刃细剑,用来装饰的指挥官之剑,“希望没打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