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桂芝这番话却是耍了心眼的,看似在说薛平远,其实在向薛安远卖委屈,表功,因为薛平远当初挨批斗,全是受了薛安远的拖累,现如今,冯桂芝旧话重提,不就是在提醒薛安远,她可是遭了他薛安远的罪过的。
薛向对这个极品三婶,已经彻底无言了,都这会儿了,不知道卖可怜,还在耍心眼,真当一屋子人,都是白痴呢,大伯是君子可欺之以其方,难不成三叔是聋子么,是傻子么?
果然,薛平远听冯桂芝竟敢把话头朝薛安远处攀扯,霎时就红了眼,骤然挥掌,啪的一声脆响,印在了冯桂芝水嫩的脸上。
冯桂芝挨了一巴掌,一时竟震惊得忘了疼痛,忘了叫喊,怔怔愣在原地。
“老三!”
薛安远终于忍不住,呵斥出声来,不过这句老三,叫的却非薛向,而是薛平远。
薛平远梗着脖子道:“大哥,您别管了,干脆离了算了,这些年,我也受够了,您刚才也看了,她哪有个婆娘样儿,多少年了,都以我薛某人的恩人自居,以前,我懒得跟她计较,现在她登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
原本好好的一场团圆饭,竟然骤生如此巨变,是谁也没想到的。
“小晚,和你阳哥,原哥,还有小意,小适,先去你房间看电视吧!”
家庭暴力,薛向还是不愿让几个孩子多见的。
薛向一席话罢,桌上顿时为之一空,冯桂芝没想到自己俩宝贝儿子,竟也不为自己说句话,万念俱灰之下,再没了抗争的勇气,伏在桌上,呜呜抽泣!
冯桂芝这一哭,老薛家三人立时尴尬起来,眼下的情状,倒好似老薛家以男欺女,以众凌寡一般。
最终,还是薛安远这大家人发了话,不痛不痒地批评了薛平远几句,最后招来女卫士,才将冯桂芝劝进房去。毕竟,自古都是劝和不劝离,薛安远虽也极不待见这个弟妹,可方才她说的那段老黄历到底是实,再加之,薛阳兄弟的存在,薛安远自然不愿因为一场口角,让薛平远离了婚。
这会儿,冯桂芝彻底拎清了轻重,再不敢放肆,卫士刚来劝了俩句,她便就坡下驴,一溜烟,窜回了空房去。
经过这么番折腾,薛向这个极品三婶,终于彻底老实了,竟一改往日泼辣形象,化身贤惠夫人,大年三十这天,全家人都还在睡觉的时候,人家就在厨房叮叮当当忙活开了,及至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人家竟贤良淑德到了不肯上桌的地步。
她这番委屈求全,顾全大局的模样,简直看得众人阵阵恶寒,便是小家伙都无数次趴在薛向耳边说“还是那个恶三婶看着顺眼”。
薛平远一家,到底也没在京城待多久,初三这天,全家人就离京了。之所以离京,倒不是急着回冯桂芝娘家,而是薛平远所在单位,有了紧急研发任务,身为技术专家的薛平远不得不奉诏而归。
薛平远一家临去前,薛向故意问了薛原的学习情况,嘱咐几句好好学习,争取在京城考个好学校。薛老三话说得极是露骨,无非是渗透出到时薛原念书时,他会帮着安排。
薛老三如此矫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回闹腾了一通,虽然事情过去了,薛老三心中却是存了心思,无它,冯桂芝说得再不对,薛阳,薛原兄弟确实没怎么受到过薛安远这个大伯的照顾。他三叔薛平远心无阴私,不会如何想,可薛向得把这人情做足,薛安远不便做的,他得做了,免得天长日久,一家人真为这点小事儿,生出龃龉来。
在车站送走薛平远一家,薛向便开了车,载着三小回家,他打算放了三小在家后,就再去松竹斋一趟,因为今年正是换届之年,很多事儿,都得提前沟通,运作,初一那天,他倒是去过松竹斋,奈何那天老安家的人头实在不少,压根儿就没说正事儿的空当,是以,今番得再去。
却说薛向打算得极好,可一到家,这计划就立时胎死腹中了。
因为他到家时,家里已经济济一堂了,京城的邱治国,张胖子,苏院长;江汉的赵国栋,苏星河,耿福林,陈光明,以及调任鹏城,已经升格为正厅级市长的胡黎明;辽东的冯京,周明方,黄观;这三伙儿无论如何不搭界的人,竟在他家堂间聚齐了,且他刚到时,天南海北的一伙儿人竟聊得有声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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