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索科夫这么一分析,瓦谢里果夫沉默了。别看他扛着少校的肩章,但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对战争的认识都是通过报刊杂志或者是影视作品,因此听到是十万哥萨克骑兵对付德军的一个装甲团,便本能地认为人数占优势的哥萨克骑兵,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但听完索科夫的讲述,才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众人都变得沉默了。
好在这时,拜尔父子和那名小警察从楼里走出来,索科夫连忙拉着阿杰莉娜迎了上去。
“拜尔警官,情况怎么样,找到人没有?”
“将军同志,”拜尔摇着头说:“我们询问了楼里的居民,在今年四月时,的确有一些来自柏林的人在这里居住。但随着纽伦堡遭受盟军猛烈轰炸之后,很多人都被疏散到乡下去了。没准霍森菲尔上尉的妻子和孩子,也在这些疏散的人员中间。”
索科夫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他板着脸,面无表情地问拜尔:“拜尔警官,那我们该怎么办,去乡下找他们吗?”
“这是不可能的,将军同志。”但拜尔却摇着头说:“由于当时形势危急,根本来不及统计疏散名单。因此就算上尉的妻子和孩子在疏散人员之中,我们也无法搞清楚他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那真是太遗憾了。”索科夫听完拜尔的话,明白要找到霍森菲尔上尉的妻子和孩子,简直比大海捞针还困难,他只能苦笑着说:“看来我们注定要让霍森菲尔上尉失望了。”
“是啊,将军同志,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拜尔说道:“等回到柏林,我会把此事向霍森菲尔上尉详细解释的。”
小警察等拜尔说完话之后,小声地问了一句什么。
拜尔听后,对着索科夫说:“将军同志,这位小警察问我们,是否还要使用这辆车。如果不用的话,他就要开车回警局了。”
虽说从这里到居住的酒店,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但索科夫却不想再坐这车了。天寒地冻的,车上又是无遮无拦,要是再吹一阵寒风,等回到酒店时,没准会被冻感冒,于是他对拜尔说:“拜尔警官,你让他先离开吧,我们可以走路回酒店。对了,还是要谢谢他开车送我们到这里来。”
拜尔向小警察道谢后,小警察抬手向索科夫敬了一个礼,开车离开了这里。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问道:“我们就这样走回去吗?”
“是的,少校。”索科夫点点头,说道:“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权当是散步了。”
一行人往回走的时候,阿杰莉娜有些担心地问索科夫:“米沙,我们这次来纽伦堡,没有能帮霍森菲尔上尉找到他的妻子和孩子,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特别失望?”
索科夫心想,就算没有自己的出现,霍森菲尔成为俘虏之后,与他的妻子和孩子同样没有见面的机会,最后凄惨地死在了苏军的战俘营里,最后连尸首都找不到。他轻轻地叹口气说道:“没办法,这就是战争的后遗症。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有千千万万的人,在这场该死的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能活下来,就是一种幸运。”
“嗯,你说的有道理。”阿杰莉娜缓缓地点点头:“虽然我们这次没有找到上尉的妻子和孩子,但也没有听到他们的死讯,也就是说,他们可能还活着。只要还活着,我觉得他们早晚还有全家团聚的一天。”
“对对对,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还有希望。”索科夫心想,霍森菲尔因为自己而活了下来,只要他的妻子和孩子还活着,没准在将来的某一天,就会重新返回位于柏林的家中,到时就是他们团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