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分析道:“先不管这件事,几个府的贿赂收上来也不可能超过十万!
要治稳还是不够,三十万到底就剩那么点了。
我打算怂恿刘公公到扬州收盐税,皇帝总是信他的。
怎么闹也不怕,从富商手里敲诈过来!
分给我十分之一,淮安河道就够了......
当然,河道怎么治,还有好些时日要谈。
吊刷淮安府的案卷,只能你帮我了。
律法、会典、大诰那些,你读熟了吗?”
她不回答这个问题,心念电转几下。
发现贾琮的心机实在可怕!
“唉,你真是个坏人.......”
“你说的不错。”
贾琮哈哈一笑,顺势捏了几把柔软。
妙玉算是默认了,态度也顺从了几分。
可贾琮没有梅开三度,虽然妙玉二十几的人!
但是捅破那层窗户纸不久,不宜太过频繁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个跪在门口的是谁?
是给知府老爷下跪的么?”
“这是个有钱的朝奉,听说巡按老爷在里面。
也不知他跪哪个老爷。”
路边摊位的一老头去问,那富商砰砰砰三个响头!
真磕到地板上,起来道。
“我便是那个槟榔王,来谢巡按大人开恩的......
据说巡按大人雷厉风行,已经关押了道台大人。
知县大人就是道台大人害的,巡按大人手中有铁证!
前儿便手执尚方宝剑,座下嘶风赤兔马。
不由分说,和道台大人厮杀两天两夜。
才拿下这个恶人......”
“这边有告示。”
老头断断续续地念,不少人包围起来看。
“是真的,这位巡按也是个青天大老爷。
不过形势不好,奏折还没批下来。
他就抓人了......”
“青天大老爷啊!”
槟榔王伏地痛苦,有些淮安民众也声泪俱下。
通政司衙门外,一个顶盔贯甲地驿卒,滚鞍而下。
风尘仆仆,要断气似的。
“急报!急报!六百里加急!”
几个书吏分两批出来伺候,一批接过奏折,一批扶他去歇息!
奏折递到堂内的右参政张冇才手中,迅速浏览一遍。
张冇才压下急色,转身就走,才跨出门口一步。
通政使高文起道:“慢,张参政这是何意?
淮安乃当今上下忧心之地。
但本司职责所在之处也不能大意。
且看看有无错漏的地方....失职了可不好!”
在文官体系里面,要找错处实在太多了。
就说这个奏折,圣祖、太宗、弘历的年号庙号称呼。
必须另起一列,高出两个字的范围。
张冇才不得已停下,把奏折转手给高文起,脸色变幻莫测。
“这.......贾御史太大胆了!”
他也不说此案真假与否,避重就轻。
张冇才正色道:“通政大人,贾琮历来处事严谨,大人可挑出错处了么?
至于奏折所写之事,不是通政司能插手的。
下官得交内阁票拟......”
高文起大怒,巫舟是他们忠顺亲王派系的人!
今年暮春皇帝抱病不理事,权交司礼监和内阁。
原先三位阁老时常奉诏进宫请安。
今儿坐班的是新入阁的原直隶总督于朦胧。
他第一时间本想压下来的。
“不错,六百里加急,朝廷命官的命案不可大意啊!
通政大人,试想我等哪个不是两榜进士?
怎能容忍这事拖延不决?”
正在坐班的经历戴凤祥也随意地插了一句口。
他是司礼监的眼线。
通政使高文起便挤出笑脸:“瞧你们那急样!
既然如此,张参政快去吧。”
话分两头。
且说西阁值房,于朦胧票拟了贾琮奏折。
这份票拟贴在奏折上,就等司礼监批红。
简朴的房屋内,案上右边堆满奏折!
于朦胧坐南朝北,戴权坐在侧边。
看到于朦胧的票拟是“案情未明,请交按察司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