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细雨从远山近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赶过来。
邢岫烟撑开油纸伞。
铁牛、曹达华俱不带伞,以包袱褡裢遮挡。
见贾琮也是孤身,邢岫烟遂把伞撑过去。
铁牛、曹达华两人撇撇嘴,唯有苦脸羡慕。
游学的日子。
有很多要花在旅行路途上,这时的贾琮岁数也不算小了。
历经癸酉乡试,甲戌会试无缘。
而今的日子,步入冬日已久。
过完年乙亥,虚岁也是十四了。
管潮升从扬州就作别回山阴了,约定苏州再见。
他们的行李货箱,下船雇了人抬。
邢母一路唠叨,至邢家大院,天又晴了。
邢岫烟收了伞,转头道:“琮弟,请!
你大老远京师水路过来,何必带东西呢。”
贾琮露了个阳光的笑容,没有答话,抬眼看向小院布景。
邢蚰烟轻轻抿起丹唇,也没追问。
映入眼帘的青砖小瓦,陈旧的马头墙,里面建了楼。
同样陈旧的花格窗。
邢母一面嘘寒问暖地叫女儿带外甥进屋。
一面掩不住欢喜地拾掇礼物。
“金裸子封了几小包,你真是急人之难。
好外甥,要不是有你,今年也别想过个好年了。
亲戚家常年难得来往,多住几日罢。”
“算是提前给舅妈、舅舅送年礼。
过几日要去府城,可能不会耽搁太久。”
贾琮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四处看看。
底层窗内并不见织机,她们织布该是在侧面楼上。
邢岫烟安排好了马匹、铁牛、曹达华。
做了饭招待进来,看了看他。
悄悄道:“我们家小户人家,没太多见识。
你是正儿八经的秀才,父母若说得不妥当。
你别往心里去。”
几盘白菜、萝卜、鱼,几碗米饭。
贾琮甩甩发酸的手腕,停下写信的毛笔,连说没事。
听得这话。
邢岫烟暗松口气,转头又问铁牛他们吃不吃。
贾琮插话道:“别管他们了,他们待会也要出去。
就在外边吃得了.......才刚在路上。
我听说,你们家有点艰难?”
“倒也不至于饿死。”
邢岫烟轻笑摇头,自己不吃,强作矜持地道:“原本也不是这般寒酸的。
往前几年在光福镇,我家也租赁了几亩地。
取租子足以度日,而后姑姑出嫁。
听父亲说,带过去了一笔家父又在赌坊上了瘾。
谁没个大病小灾的,慢慢地就卖了田地。
租赁蟠香寺住了十年,开铺子.......
寺庙主人北上了,我们又来了盛泽。
要不是你来,我都快忘了。”
北方的白菜是南方移植过去的。
看不出这个表姐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
贾琮慢悠悠地吃得香,微微皱眉:“先不说那些,你说的那个蟠香寺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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