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时连自已也会算计在内的政客,哪来的什么“爱女”,“爱妹”?
他既已相中了于尚清,也不在意那个无甚眼光的姐姐,只道:“瑜林此来......是另有要事。”
......
“瑜林年少,得此案后心中惶惶,恐负王恩,听闻于兄善辨,特来请君一助。”
于尚清看着沈瑜林犹带稚气的少年脸颊,以及那双明湛凤眸下的乌黑,心中已有些犹豫,口中却道:“我不过是一介文书,能帮你什么?”
沈瑜林眨眨眼,笑道:“瑜林心中不安,有于兄一身浩然正气坐镇,才敢放手查案呐。”
于尚清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瑜林只是在怕凶手上门罢?”
沈瑜林脸色一僵,很快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浅笑,他折身行了一礼,道:“还请于兄助瑜林一臂之力。”
于尚清本就是个心软的性子,被他这样一说也应下了,却还是道:“依我看瑜林既同大将军交好,不如去求他调几名亲兵护卫......”
沈瑜林笑了笑,没说什么。
战场上滚过来的英雄,就这般断送在他沈瑜林的名利场,太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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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舅来回折腾着手里那张青铜面具,不由疑道:“木头,你戴这东西不嫌咯得疼啊?”
他见街上许多人戴这种面具,也跟风买了一个,哪知道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才戴了一个早晨几乎磨掉他一层脸皮。
看陈木头脸上那个,比他这个有分量多了。
陈延青正在劈柴,闻言闷闷应了一声,“咣当”一声又劈开一块。
好家伙,赵大舅脑壳一疼,自从捡了这傻大个,他们家再也不需要雇人了,砍柴烧火搬货打杂买菜跑腿,讲价还讲得挺狠,这家伙还有不会的吗?
他目光在陈延青高大壮实的身躯上打了个转,不由想道,这傻大个果然是存心要来我们家当女婿的吧?
和他一比,往日看着很俊秀的贾政就是一只白斩鸡!虽然他戴着面具,可能有点丑,但是男人是过日子用的,脸好看有个屁用!
当初他们逃难到京城,为了不饿死,姐姐自己往头上插了个草标把自己卖了,那三两银子让他们父子俩在京城站稳了脚,好不容易等她十二三了赎身银子凑足了,却又来了信,说是给了府里少爷做通房......
赵大舅都不敢再想那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他们父子俩欠她的太多,如今只希望她平平安安,正正经经地过下去。
“木头,如果你敢对不起姐姐,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陈延青握着柴刀的手一顿,“知道了,赵哥。”
这是男人间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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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林向沈襄告知了原委,沈襄沉吟了一会儿便道:“既是王爷另有打算,此事便先搁置着,你且先同为师讲讲这断指之案。”
沈瑜林只笑道:“不过寻常案件,徒儿已有了头绪。”
犯案之人手法虽高明,比之后世那场失足案却有诸多破绽,想来是如今古武鼎盛,他们仗武行凶惯了,不比后世落魄小心。
宁朝开国君王曾以五十万强兵压阵屠尽古武世家,到了大御,也不剩什么了。
沈襄眉心紧蹙,“破案轻易,只这幕后之事这非你之力所能及......”
沈瑜林负在身后的左手轻轻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