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一战成名的陈大将军的缘故,近日城中戴青铜面具的男子着实不少,贾宝玉主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则贾母哭天抢地地命人去查,也终是不了了之。
陈延青下手只为泄愤,并未用上那等杀人不见血的暗手,贾宝玉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左右也渐渐好了,顾不上旁的,极愧疚地对探春道:“......教那粗莽之人夺了三妹妹为我做的披风去,我实在是......”
探春面上笑盈盈的,心中暗恨。
以她的聪慧,如何不知贾宝玉是遭了算计了,不仅如此,她那好弟弟还在用此事敲打她呢!
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他怎么便这般狠心!
若她将赵姨娘针线送给宝玉这事教府里人知道,依着老祖宗和夫人待贾宝玉的宠爱,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贾环,贾环,你自甘下贱不认宗族,却何苦带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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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府,心结虽解,沈瑜林还是大病了一场。
屋里药香弥漫,院中也有不少奴仆走动,他这梧桐院,倒是难得热闹起来。
沈襄坐在床沿,看着爱徒的病容,眉头深锁。
“红鸾,星动......不知是福......是祸?”
他非是玄门高人,只少时有缘同一位云游僧人习过些相面测命之术,徒儿面相又是极佳的,几乎是标准的封侯拜相之命,方才一语道出。
如今这些年同他羁绊愈深,愈发看不出什么,只是这一遭......
沈瑜林沙哑着声音笑道:“师父莫忧......许是徒儿该议亲了。”
他虽对女子仍有些介意,不过不打紧,他又不是贪花好色的,也未想过纳妾,将人娶回来,若对了缘分便爱重着,若看不上眼便敬重着,如此便好。
沈襄闻言,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沈瑜林不安道:“师父......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襄叹道:“徒儿可记得那道批命?”
寡亲缘!薄妻儿!
沈瑜林凤眼睁大,惊疑地看他。
前世大长公主身子不好,却也为他诞下一个独子,韬儿虽不成器些,他却是有子息传世的。
莫非这还魂之事竟折了他的香火不成?
沈襄叹道:“月有晴缺,世无两全,徒儿命主至贵,寻常贵女不堪配,怕是......”
克妻。
怨不得,大长公主尚武,自小骑射不输男儿,同他婚后却一年年地缠绵病榻,未及半百便去了。
还有云依,不提她含愤自尽之事,便是初初定亲那会儿,她就三天两头地出些意外......
以大长公主之尊,尚是如此,他还能去害旁人家女儿不成?
罢了,此身血统本就不正,何苦执着于此?
沈瑜林无奈叹道:“时也,命也......”
话未说尽,他后知后觉道:“师父方才......道徒儿红鸾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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