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萌萌让人包了供奉、点心给张道士,不说这是茶礼,只说这是给观里孩子们的,可怜见,也都是父母心里的宝贝。张道士谢了声,自己笑着走了。
欧萌萌现在和贾瑗说的就是这个,她细想想见过张二太太的两次情形,她无奈的发现,张二太太也许真不是坏,而是糊涂。这可怎么办啊?她能问,她给孙女找了个糊涂婆婆,其实就是表达了,她其实对于糊涂和坏的定义是,糊涂比坏还可怕。
糊涂人不是傻,傻是分不清好事坏事,心里就是一个标尺。顺毛,兴许还能找到脉门;但是糊涂不是,糊涂人,没有标准,他们摇摆不定,但又有他们的执拗,分不清好坏,说什么好心办坏事,这种人最最可恨。因为还没法发脾气,发了脾气,还得被说不懂好人心,所以她才觉得这事难办了。
“这事你觉得重点在哪?”老太太看向贾瑗。
“这事我们不用着急,因为张家大房自会着急的。”贾瑗浅笑了一下,想想,“孙女觉得,重点在张侯夫人,若是婆婆执意处处向大伯母一般无二,那孙女也不犟着,自是处处以大伯母为先的。”
欧萌萌点头,“我啊,还是小看你了,只要不涉及娘家,珚儿,你脑子还不错。”
贾瑗‘噗’的笑了,老太太这个人,没事就喜欢这么“夸人”。真真的不知道她是夸人还是骂人。
正如贾瑗想的,着急的不是贾家,而张家。张道士去找张二太太回了话,还是老规矩,说得天花乱坠,各种圆滑,但实际意思是,两件事,贾家一件也没答应。
张二太太都要怒了,贾家这是啥意思?不想结亲了?气鼓鼓的跑到侯府,和大夫人好一通的抱怨。
张大太太听着也糊里糊涂,张大奶奶倒是伶俐的,偷偷去问了二太太边上老嬷嬷,总算是把事情拼凑齐了,张大奶奶张着嘴,都不知道该给那婆子什么表情了。
不过这位侯府重金礼聘的大奶奶,绝对对得起她的聘礼,自己给了赏,自己在脑子里过了退,再回了大太太的东屋里。
“您说,贾家什么意思?日子,我特意选在贾敏忌日之后,省得让他们面上不好过;嫁妆我也是按您说的,不能与睿儿媳妇齐平。这是基本的礼数吧?”果然进来就听到二太太那尖锐的嗓子。
“等一下,什么叫按我说的?”张大太太怔了一下忙说道,二房娶媳妇,他们只是帮手,但从分家后,他们可没参与过决策啊。
“当初给他们两个小的娶亲时,您不是一一向他们娘家说明了,嫁妆的问题吗?弟不越兄!”张二太太忙说道,她陪着张大太太去的,所以记得很清楚。
“母亲,一件件的说。”世子夫人忙按住了婆婆,笑眯眯的说道。
张大太太定定神,看看张二太太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气也白气,之前一家人,可以管,现在怎么管?想想,“你派人去请二叔,子端回来吃晚饭,正好说说子端的婚事。”
世子夫人忙笑着点头,匆匆出去了。他们也知道,要说也得当着二房的男人说,和二太太说了,她们怕她听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