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希望工艺变得越来越简单,而不是真的都要严格的按着号称老祖宗的方式来。
她既然已经知道了原理,就该按着原理来做,而不是一味的想着书上,或者老祖们怎么做。
她记得后来网上都有纸桨絮卖,卖给dIY的大人、小孩子,把纸絮放进清水中,再拿个纱网捞出来晒干就是纸张了。
还有网红倒是按着步骤来的,但在捣纸这一步,也懒得锤了,直接上粉碎机。
所以重点在什么?方式不重要,只要关键点是对的就行了。他们没有管抄纸的工艺,因为一直被人说,抄纸是造纸过程中,最有技术含量的工艺。而纸的厚薄这个,与纸脆不脆的关系不大。
像宋时说晒纸其实是烤纸,把潮湿的纸撕下来,放到火墙上烘干。她之前也没采用,纸这么烘干,会更脆。她叫人做了个晒纸回廊,用自然风干的法子。而回廊,其实利用的就是风道,利用风对流的关系,带走潮湿,就像现代有的地方用火墙,有的地方用晒纸。就像现在,她就又用回火墙了。
还是那话,因地置宜!南徐其实算是中间地带,南北必争之地,但这里冬天阴寒,春秋潮湿。为什么她一早用的就是风墙,而不是晒干,这里一年四季,就算夏天,烈日火烧的时候,想好好晒干点纸都不易,因为不知道啥时,就得下场大太阳雨出来。
穿堂风墙,就算风没那么干,但也是能带走潮湿的。比太阳靠谱。而在他们纤维的问题解决了,她就觉得火墙其实对工人们更友好。对于这里有着漫长冬季,衣着单薄的工人们,还要在穿堂风的墙边劳作,太残酷了。她不想在她的作坊里,满是戾气。
晚上,张仲景和孙权又进来了,这会子,孙尚香也回来了,正在伺候老太太吃药,看到张仲景,忙先把药给张仲景,让他先看看。
“这是补药,国太只是累了,用得着吃补药吗?”张仲景闻了闻,忙看向了孙权。
“不用吗?”孙权真不知道,忙看向了孙尚香。
“二嫂找来的大夫,给母亲开的,母亲不喝,二嫂跟我说,是母亲瞧不起她,正好,张大人来了,正好劝劝母亲,这是补药,也是二哥二嫂的一片孝心,母亲真是太扫兴了。”孙尚香忙叭叭的说道。
她其实一直真的瞧不上那位徐氏,徐氏做啥,孙尚香都不搭理。这药开了几天了,但她都没给老太太吃过。她倒是不相信徐氏敢对老太太做什么,但是她有点烦徐氏那种一脸你欺负我的鬼样子。这会,她其实就是说的反话。
她是知道张仲景回来了,就让人熬了,准备叫人去请张仲景,谁知道,她还没派人去请,孙权和张仲景一块进来了,这么一来,她就显得特无辜了。
张仲景不敢说话了,姑嫂之间的问题,他一个外人,真的不敢说话,自己倒了点出来,自己尝了一下。不管怎么样,他是大夫,总得把这药弄清楚。
“怎么样?”孙权虽说也不喜欢徐氏,但是毕竟夫妇一体,他也不想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