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长叹一声,神情落寞。
吴越笑道:“我们虽是商贾,却也心怀大义,别的没有,银子管够。林大人这些年修桥铺路,赈灾济贫,我们都看在眼里,也愿意效仿大人,略尽绵薄之力。”
林如海听了,不由得笑容满面,问道:“不知诸位能集银几何?”
吴越听得林如海并不十分要求他们,笑道:“今儿赛诗会我便花了不下上万之巨,家里的金银堆积如山,算得什么?若是能得圣人青睐,彰显盐商大义,我一人愿意出二十万两白银,十万石白米,绝不掺杂一点儿陈粮旧米。”
见吴越一人就出这么大一笔,其他人哪里肯落后,崔盐商瞥了吴越一眼,哼了一声,朗声道:“林大人,我愿意出二十五万两白银,十五万石新米。”
两人竟将斗富的心思用在了这里,攀比起来。
林如海暗笑,巴不得如此,与其让他们用来斗富,倒不如去救人,也算是替他们积德行善了,横竖自己又不贪图一文半个。
吴越听了崔盐商说的数目,面上骤然掠过一丝不悦,他和崔盐商争锋已久,崔盐商却又和海盐商交好,自己更加不能落于其后,不假思索地道:“我家的生意并不比崔兄差,崔兄一样比我各自多出五万,我怎好让人笑话?林大人,我再多加一万两黄金,如何?”
一万两黄金便是十万两白银,折合下来,他比崔盐商多出了一万五千两。
此时米价七钱一石,一万石是七千两,五万石是三万五千两,崔盐商比他多出五万石白米,但是却少了五万两银子,因此,还是他剩了一筹。
崔盐商闻言,面色登时一沉,二十五万两白银,十五万石新米,已是他能出的极致了,毕竟自己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今年又要建新园子,年底又要孝敬太子殿下,明年年初又要嫁女儿。不过一万五千两算什么?不拘哪里省出一抿子就出来了,因此崔盐商断然道:“吴兄比我多出了一万五千两,因此,我再加一千五百两黄金。”
吴越看了听一眼,却也知道自己不宜再往上添加了,不然越来越多,非自己所能承受。
林如海沉吟片刻,缓缓起身,拱手道:“两位所出的数目远在本官预料之上,本官无论如何都拿不出这笔银子来,这一回,本官孝敬圣人五十余万两白银,二十余万新米,圣人定然龙颜大悦,本官代替受济之人多谢了。”
一语未了,吴越和崔盐商慌忙向林如海还礼不迭,连称不敢。林如海是什么人物,那是管着他们的盐运使,又是正经科甲出身的官宦,他们如何能受其礼。
林如海正色道:“两位出此巨资,为国为民,如何当不得本官此谢?本官为的是能得到两位救济的百姓,而不是为了自己。此次得此银,本官势必上书御前,想必圣人知晓,亦对两位有所褒奖。”就算宣康帝想不到,他也要在折子里建议,和银子相比,几句褒奖算什么?别瞧着盛世太平,海晏河清,实际上林如海却知道亦是千疮百孔,处处花钱,国库里能用的银子极少,往往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愁得宣康帝日夜不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