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却笑道:“他不知道是你。”
林如海听了,面上掠过一丝疑惑,既是自家亲戚,如果不知是自己?
了然似乎瞧了出来,解释道:“这孩子的母亲只是听说几句,知晓得不多,说是在金陵成的亲,嫁给了宁安侯爷,如今子孙还富贵着,做了大官儿,便令这孩子去金陵打探,他们穷乡僻壤的,不曾进过京城,又是婢妾,又是庶子,哪里能知道得明明白白。”
林如海吃惊道:“嫁给宁安侯爷,岂不是我们老太爷?”
林家祖上,唯有林如海的高祖得封为宁安侯,如此说来,是高祖母娘家的后代子孙了?历经百年,几经辗转,天各一方,早在几十年前便没什么来往了。
了尘笑道:“我便是听到宁安侯才想起来是你祖上。我细细一问,他们家老姑太太正是令高祖母。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宁安侯是哪一家,姓什么。”
林如海听到这里,道:“我记得高祖母娘家姓乔,乃是山东人氏,就是孔圣人的家乡,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年方几何?传到哪一代了?原先家住何方?”
了尘道:“名唤乔秀,今年十四岁,按着辈分,该叫你表叔爷爷。他父亲死在任上,是在闽南,他嫡长兄现今亦在闽南做官,难为他了,小小年纪,竟和母亲一路到了扬州,若不是他母亲重病,怕早就赶回山东了。”
林如海忖度片刻,起身道:“既如此,带我去见见他罢。”他家子嗣单薄,若是个知道上进的,又心性敦厚,自己尚且帮助别人,何况他呢。
了尘听了,便引着他到大殿去。
才出了禅院,忽听到林智哭哭啼啼的声音,林如海大惊失色,连忙循声赶了过去。却见黛玉揽着林智,正拿着手帕给他揉额头,忙问道:“智儿哭什么?”
林智眼泪汪汪地攥着黛玉的衣角,只哭不答。
黛玉眼圈儿亦是红红的,想是哭过了,呜咽道:“爹爹,我没看好弟弟。”
林如海见状,十分心疼,忙接了林智在怀里,只见额头红红的,起了一层油皮,却见旁边小厮上前磕头,满脸羞愧,道:“回老爷,哥儿四处乱跑,钻来钻去,我们一时没有跟上,竟致使哥儿跑得摔了跤,磕着额头了,还请老爷降罪。”
林如海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摆了摆,道:“小孩子家淘气,谁没个磕绊的时候?哪里都能怪你们?但是你们看管不周,也有错处,每人罚一个月的月钱。”
众人听了,顿时感恩戴德。
林如海又安慰了黛玉一番,道:“怪不得你,都怪你兄弟淘气,快别自责了。”
黛玉望着林智,眼里依旧带着一丝愧疚。
林智挣扎着从林如海怀里下来,摇摇走到黛玉跟前,张开双手抱着她,道:“姐姐,不哭。”他见黛玉眼泪又掉下来,眼珠子一转,嚷着额头痛,叫她揉,黛玉连忙复又替他揉了揉,一时倒顾不得哭了,不多时,姐弟两个复又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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