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林如海没算几代主母庄田商铺历年来的进项和攒下来的梯己。
谁都知道凡是当家主母掌管中馈,每年都有陪嫁产业的进项,以及三节两寿收到的礼物和儿女仆从的孝敬等,终其一生,梯己之丰厚向来远胜嫁妆。林如海没有将这些留下来,足见心胸气魄,任是谁觉得几代主母嫁妆丰厚,都不会嫉妒生事,毕竟他舍出的家业已经很多了,再来嫉妒他留给女儿的几两压箱银子,实在有些过分了。
虽然林如海早说这些庄田商铺的收益都归朝廷处置,或是赈灾,或是济民,但是去年一年的进项长泰帝吩咐户部不许动,皆给黛玉做压箱银子,这笔银子约有一万八千两。
余者几笔嫁妆和各人的添妆凑在一起,粗粗一算又有十余万之数,其中没有算上添进嫁妆里的十来万聘礼和御赐的庄田,这两处庄田每处万亩,市面上五六万两银子都买不到。看土坯瓦片时,众人不知其中几处庄田房舍的来历,少说也得值十几万两银子,既非朝廷所备,又非御赐,也不是贾家给予,料想是林如海临终前私下留给黛玉的也未可知。
有人屈指一算,只觉惊心动魄,从前只道此女除了县主的身份外,一无长处,便是封存的嫁妆未必有很多,谁知此时晒嫁妆才知道她竟有七八十万两银子的嫁妆!
这七八十万两银子的嫁妆里,未曾算进成箱的书籍字画和各色古玩家具等物。
韩奇作为八位公子之首,仔细看完,掩住内心的惊异,含笑推了卫若兰一把,说道:“怎么样?竟被比下去了。你那些家业凑在一起都不知道能不能与这些嫁妆比肩。过了今日,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人财两得。”
其余人等点头称是,他们都没想到黛玉的嫁妆如此丰厚,脸上未免流露出羡慕之色。
亲厚如他们尚且如此,何况别人哉。
好些人相视苦笑,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都该和卫若兰争一争,抢在赐婚之前定下这门亲事,日后吃喝不愁的便是自己家的儿孙了,虽说不会动用媳妇嫁妆,但谁嫌嫁妆多?总会传给后面的儿孙。可惜悔之晚矣,都叫卫若兰得了去,别人再羡慕不来。
卫若兰啐了一口,道:“说的什么话,难道我竟是为了财不成?我也不知道姑娘有这么些嫁妆,多系陛下隆恩。别在这里贫嘴了,正经陪我去拜见老太君和舅父兄长们,炮竹酒果等物都抬进来了不曾?你仔细看着路,明儿提醒三叔,别走岔了。”
韩奇笑道:“放心,我已仔细看过几遍了,东西也早叫人抬了过来,不会失礼。”
卫若兰点了点头,整了整衣冠,前去拜见贾母和贾赦贾政等,早在他进门时,礼物皆已送上,正如他所说,都是烟花爆竹酒水果品等物,足足有数十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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