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愣,拿起一册翻看,紧接着再看其他,里面竟是许许多多的方子,有针对各种症状调理身体的,有如何保养头发、指甲、肌肤的,有如何养胎的,简直是包罗万象。
刘嬷嬷笑道:“娘娘真真将姑娘放在心里了,才送这些给姑娘,想来也是将近年下,宫里宫外都忙,除了赐宴外不好接姑娘进宫好生教导的缘故。世人为何说丧妇长女在三不取之列?有的说是没有母亲教导,礼仪不好,且不懂如何掌管中馈,其实也因为小姐很难得到这些宝贵的经验,足以传承子孙万代的经验。”
黛玉眼圈一红,几乎就要滴下泪来。
刘嬷嬷眼睛往黛玉胸前一溜,道:“我跟娘娘日久,还记得这些东西,过了年姑娘就十三岁了,像这些保养头发、指甲、肌肤、眼睛的方子都该用起来了。皇后娘娘年近四十却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发如乌墨,肌似白雪,都是这些方子的功劳,这些方子在外头千金难得,多少人给娘娘磕头,娘娘一个方子都舍不得给她们。”
黛玉不觉红了脸,嗔道:“嬷嬷看什么呢!既有这样的好处,就等我看完就用。”她也喜欢这些,问世间哪个女子不想永生美如少女。
刘嬷嬷嘻嘻一笑,任由黛玉细看。
黛玉翻到保养肌肤的方子,上面说用了这方子一年以上,保管肌似白雪,肤如凝脂,长期用下去,哪怕到了年过半百的时候,依旧堪称冰肌玉骨。黛玉很喜欢,虽说她如今已经称得上是冰肌玉骨了,但终究做不到上了年纪还是这样。
犹要再看保养头发的方子,宝玉忽然从外面进来,满面泪痕,与平时大不相同,进来就径自坐在椅子上,说道:“这日子不用过了。”
见状,黛玉合上册子叫刘嬷嬷仔细收在床头,道:“宝玉,这是怎么了?”
一语未了,门外丫鬟通报道:“袭人来了。”
黛玉眉尖微蹙,只听宝玉使着性子道:“不见,不见,叫她回去,我来找林妹妹说句话儿也跟着,就怕离了她的眼,究竟她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袭人已掀了帘子进来,听到这句话,忙道:“二爷说这话,竟叫我死了都不甘心。”
宝玉扭过头去,理也不理。
面对宝玉如此态度,袭人不由得紫涨了脸,幸而她天性稳重,也没放在心里,只好转身向黛玉请安,陪笑道:“二爷和云姑娘方才拌嘴,偏我口拙嘴笨,又惹恼了二爷,倘或二爷话里话外惊扰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黛玉淡淡地道:“宝玉是哥哥,倘若我们姊妹之间吵嘴生气,也该宝二嫂子来赔罪。”
袭人听了这话,顿时无地自容,讪讪地退了出去。
黛玉这方看向宝玉,笑道:“二哥哥,快擦擦的你眼泪,仔细一会子四丫头过来见着了,又说你这个哥哥哭得像个女孩儿家,比她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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